琉璃厂古文化街,卓越古玩店内,气氛在短时间内急速的发生了转变,众多的目光都不知不觉的转移到了本来是客人的耿长贵的脸上。
而耿长贵站在那里,脸色也禁不住变了又变,神情难看的像是一个死人一样,灰白中透着青色,眼神慌乱飘忽。
薛晨见耿长贵不吱声,又淡淡的说了一句:“耿老板,咱们都是街坊邻居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用客气,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但说无妨。”
耿长贵真是死的心都有了,无比怨气的看了一眼被两个警察夹着,如丧考妣的吴姓男子,恨不得立刻提刀剁了这个废物。
计划明明是假装偷东西,而不是真偷,等到时警察到来没有发现赃物,也就不用担心缠上麻烦,而他会很巧合的带着一群邻居过来作客,亲眼看到这一幕,让邻居们都知道这个新店的老板是个不靠谱的人,顺便还能得到一笔赔偿。
多么简单又完美的一个计划,可是怎么会搞成这样?!明明应该随便藏在大堂某处的玉扳指怎么会在皮包里呢?玉扳指也就算了,也就两三万块钱,就算硬抗下来也算不了多大的事,找一些人动动关系,说不定连刑事责任都不用担。
可他吗那个特级羊脂和田玉的玉珠是怎么回事?脑袋被驴踢了还是魔怔了,那可是价值一千万的珍宝,竟然也敢下手,还成功从对方的身上偷到了,你这不是自己找死吗,可别拉着我啊。
耿长贵手里就是没有刀,如果有的话,一定将自己找的这个废物剁碎了喂狗,才能纾解心中的震恼。
可耿长贵不知道,被两名警察夹着的男人心里也是死的心都有了,更是憋屈的想要撞墙,因为他冤枉啊。
和计划的一样,凭借他灵活的头脑和迅捷的动作,拿到了玉扳指,不过并没有放在自己的皮包里,而是顺着衣袖和裤腿滑到了地上,然后用脚推进了靠墙的架子下面的空隙里。
他千真万确是这样的,鬼知道玉扳指怎么会出现在他的皮包里,至于那个玉珠,他更是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偷了,可偏偏出现在了自己的皮包里,真是黄泥掉进了裤裆,一想到价值一千万,想到一旦判刑会牢底坐穿,他几乎吓的要飚尿了。
他已经完全不会思考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把罪名坐实了,也顾不得会不会得罪雇主耿长贵了,去他大爷的,想让我把罪名担下来,不可能,一千万的大案,用屁股想也知道扛不得。
薛晨索性坐回了椅子上,手里把玩着那颗特级和田玉的玉珠,是在从储存室里往外搬运这批古董的时候,他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拿在手里盘玩的时候感觉挺有意思,就随手扔进了玉瞳空间内,没想到今天用到了。
刚一进门,向这个吴姓男子询问姓名时,他就已经通过读心能力大概的知道了这个人的龌龊打算,知道是故意来做扣、找麻烦的,但没拆穿,而是就将计就计!
他知道玉扳指被藏在了哪里,心思一动,就被瞬移放到了玉瞳空间内,而等到警察来时,又用玉瞳空间的能力将玉扳指连带着特级羊脂玉玉珠挪移到了此人的皮包里,就这么简单,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此时彻底的颠倒倒转了过来,让算计他的人自食恶果,现在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不过,他还有一些事不是很清楚,那就是耿长贵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理由啊,他初到京城,这还没几天时间,两个人只见过一次面,更是没有发生过矛盾,若说是生意上的竞争,那就更可笑了,琉璃厂上百家从事古玩行业的店,家家都是竞争关系,不可能偏偏来搞他吧。
他本可以通过读心能力探知,但没那么做,也不需要,稍过一段时间,一切自然都会知晓。
耿长贵见到两个警察似乎已经有些等不及想要带人会派出所了,他心里一横,黑着脸来到薛晨面前,低声说道:“薛先生……”
“嗯?耿老板,你怎么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怎么吞吞吐吐的,要不这样,我先和警察同志去派出所,录了口供,把案子说清楚了,回头我们再谈?”薛晨看都不看耿长贵一眼,态度不冷不热的说道。
在场的诸葛义也好,李陵春也罢,还有同来的另外几个店的老板,都默然不语,看向耿长贵的眼神里有不解、恼火和鄙视。
去了派出所,立了案,那就晚了!耿长贵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他也不是二愣子,自然也看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了,脸色也不由得愈加的青黑,脖子和脑瓜门的血管都崩了起来,喘了两口粗气,又长长的泄了一口气,低声下气的说道:“薛先生,这件事……是我的错,一百万,这件事就当没发生,如何?”
“一百万?”薛晨抬眼轻飘飘的看了看耿长贵。
看到薛晨若有若无的嘲弄,耿长贵咬着牙,苦涩的问道:“薛先生,那你说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