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晨在门口听到店内大堂的吵闹声,等走进去后,就看到除了李陵春和两个伙计外,还有一个男子,穿着件浅褐色的外套和长裤,怀里抱着一个皮包,一脸气愤的神情。
“你们干什么,欺负人?我说没有偷就没有偷,你们这是诬陷!不要拦着我!”
“啊,你们有什么权利搜我的包,这是犯法的,你们知道吗?”
“你们敢碰我一下试试,我立刻报警,信不信!”
相反与这个男人,李陵春和两个伙计的脸上的神情都不是很好看,望着这个大吼大叫情绪激动的男人,很是无奈的样子。
“李叔,发生什么事了。”薛晨走到跟前,淡淡的向李陵春问了一句。
“诶,东家,你过来了,这个事……唉。”李陵春也颇为头疼的样子,“是这样的……”
通过李陵春、两个伙计的嘴巴,薛晨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争执的脸红脖子粗的陌生男子是上门的顾客,不是大客户,只是说看一些大堂内摆设的一般货,用不到李陵春亲自接待,两个伙计就能做好。
一个伙计去给端茶倒水,另一个伙计陪着在大堂内转了转,看一看大堂内摆设的上百件器物,也大部分都是仿品,价格都在一两千左右,当然也有那么几件不错的,价值几万块钱。
而就在伙计陪着挑选东西的时候,顾客突然喊了一声脚疼,说好像地上有钉子扎了一下,陪同的伙计低头看了一眼,根本没有钉子。
而这件事后,这个男子就提出没有看好的东西,打算离开,可就在这时,端茶的那个伙计发现木柜的格子上少了一个和田玉的扳指,虽然是民国仿清中期的东西,但也价值两三万块钱呢。
而那枚玉扳指陈设摆放的位置正是刚刚男子说钉子扎脚的地方。
一切就很明了了,两个伙计都肯定这个男人是一个小偷,将玉扳指趁机给拿走了,于是就有了眼前这场风波。
店里当然也有监控,李陵春也看过了,当这个男人走到摆设玉扳指的地方时,玉扳指还在,可是等男子转身走开的时候,木架上的玉扳指就没了。
在两个伙计讲述事情经过的时候,这个陌生的男子少见的闭上了嘴,而是等事情都讲完了,这才又歪着嘴喊叫起来:“你们胡说八道,我没有偷你们店里的东西,你们让开,不要拦着我!”
薛晨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男人,挺普通一个人,三十七八岁的样子,不过看面相还有那双飘忽不定的眼睛,倒是和他见过的很多扒手有几分神似。
听两个伙计的描述,东西是有八九就是这个男人偷的了,可是,他怎么感觉这个事有点莫名其妙呢,就算是来偷东西,胆子也太肥了,难道真的认为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两个伙计的眼皮子底下能把东西带走,如果真能做到,那这两个伙计也不用吃这口饭了,一人一块豆腐撞死得了。
这个事还真是个棘手的事,按照法律,除了执法部门,还真没有权利搜查他人,不过对于他来说,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大事。
他摆手制止了两个伙计和这个男人争辩,而后慢悠悠的说道:“先生贵姓?”
男人瞄了一眼薛晨,重重哼了一声:“你只能告诉你我姓吴,其他的我不想说,你是这里的老板吧,我告诉你,我没偷东西,赶紧让我离开,我还有急事要办呢。”
两人对视一霎,薛晨心思一动:“读心!”唰,一大段面前男子内心的真实想法出现在了他的心底。
“嗯?”等窥探到了眼前男子内心的真是想法,薛晨的眼皮微微的动了一下,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男人,嘴角微不可查的翘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如常。
就在这时,店外有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五六个人出现在了门口,诸葛义为首,后面几个人也都不是陌生人了,全都是这条街做生意开店的掌柜。
诸葛义感觉到大堂里的气氛似乎有点不对,看向薛晨,目光中有着询问的意思。
而同来的一个四十左右岁穿着件浅灰色短褂手里还捏着串佛珠的男子呦呵一声,淡笑着说道:“薛老板,李掌柜,竟然都在,有贵客?又有大生意了?我们来喝茶似乎不是时候啊。”
一听卓越店又要做大手笔的生意,同来的几个开店的掌柜都露出些许的钦羡神情来。
“诸葛先生,耿老板,鞠掌柜,宋掌柜……请进。”薛晨不慌不忙的邀请这一班来喝茶串门的客人迎进来。
这才看向问话的那位,耿长贵,也是在这条街上开古玩店的,名为古今缘,就在斜对面,相隔不到三十米,算是离的最近的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