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景明调回香江后,赵恒就搬到了更宽敞的总经理办公室,坐在了他梦寐以求的座位上。可是,现在他感觉到屁股底下的椅子很烫,坐的很不舒服。
他也在网上看了云州省电视台昨天傍晚播放的节目,看过之后,他整个人都彻底的懵了,尤其是里面还出现了作为富士拍卖负责人的他的身影,虽然在脸上打了马赛克,但依然让他心惊肉跳,坐立难安。
他第一时间联系了许铭,询问该怎么处理,得到的消息是让他等。
他已经等了将近一天,还没有等来许铭的电话,这让他心急如焚,再度给许铭拨打了电话,然而,电话刚刚打通,就立刻被挂断了。
另一边,许铭挂断了电话,脸色难堪的坐在星河实业董事长办公室的沙发上,闷头不语,和他同在的还有李长河。
在他们对面坐着的,就是星河实业的董事长,许铭的父亲许振邦。
许振邦的脸颊微微有些瘦削,鬓角的头发微白,但是一双眼睛温润中隐含着犀利和洞彻。
“董事会已经研究过了,讨论出来的结果就是撤资。”许振邦低沉的说道。
“撤资?”许铭猛地抬起头,一脸惊异。
“不错,撤资!现在富士拍卖分公司的名声已经彻底的臭了,说是过街老鼠也不过分,已经没有了壮大的可能,好在省电视台也有分寸,没有波及到我们星河实业,趁此机会,自然是壮士断腕,和富士拍卖撇清关系,免得引火烧身。”
“可是,撤资……”
许铭心中苦涩无比,一旦撤资,就意味着星河实业要承受巨大的损失,还有彻底的失败,他的又一次失败。
“董事长,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李长河站起身,叹息道。
“好了,现在讨论对错已经不重要了,撤资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而且除了撤资外,还有一件事情要办,刚刚得到消息,那个薛晨去法院提起诉讼了,被告方就是富士拍卖的投资方,在撤资之前,被告方自然也包括我们星河实业。”
“起诉?他竟然还起诉,真是得寸进尺!”许铭咬着牙,痛恨的说道,现在他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薛晨!
“因为省电视台播出的那个节目,法院方面不会因为我们星河实业的关系,就轻易驳回起诉,担心招惹到省里的一些领导,但是在撤资前一定不能让他起诉,否则撤资的事情就会因为法律纠纷变得复杂麻烦起来,撤资拖延的时间越久,集团的损失就会更大。”
说道这里,许振邦望向许铭,缓缓道:“那个薛晨,你应该熟悉吧,这件事你去处理吧,想办法和那个薛晨和解,让他撤诉,就算是花些钱也没关系,不能因小失大。”
许铭闷着头,黑着脸,让他主动亲自去找薛晨和解,比杀了他还难受。
许振邦看出许铭不愿意,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厉声呵斥道:“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让集团蒙受巨大损失。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把集团交给你管理。和解这件事,你一定要处理好,不要再节外生枝,否则就别回来见我了!”
看到父亲动了怒,许铭只好艰难的点了点头,他心里也清楚,一连两个他负责的项目都出现了大问题,父亲在董事会已经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许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两只手捏着太阳穴,感觉头疼的像是要炸裂了一样,尤其是想到父亲的吩咐,更是郁闷不已。
他想了许久,也横不下心去见薛晨,因为他不可能在薛晨的面前压抑住心里的愤懑,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动怒,那样一来,事情只会变得更糟。
“我堂堂星河实业的继承人,竟然要和一个小小的鉴定师主动和解!”
许铭十分恼火,但也很无奈。他决定迂回一些,通过一些交际关系,向薛晨传话,让其撤诉。
他思索了一下,脑海中出现了四个和薛晨关系比较亲近的人,其一就是宁萱萱,但是他没打算和宁萱萱联系,因为他了解宁萱萱的性格,不可能帮他,只会狠狠的斥责他一顿。
除此外,就是大兴的老板沈万钧,可以通过关系联系沈万钧,让沈万钧传达他的意思。
再有就是王东,他知道王东是薛晨好兄弟。
最后一个则是齐虎。
犹豫了许久,许铭还是拿起手机,拨打了出去。
……
递交了起诉书,薛晨就等着法院的通知了,也不用再担心有记者围追堵截。
来到卓越古玩店,王胖子一脸笑容的捶了他一拳:“事情总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