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两位鼠人刺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沿着墙壁奔跑，绕场小半周后，闪进了地下大厅的一处通风管道。

“追！”还没等亚伦做出旁边，圣武士们已经急不可耐地追过去了，他们快速掀开下水道的井盖，手法老道而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甚至第十次干这种事：“它们中了印记斩，跑不远的！”

“我们也跟过去。”亚伦立即说道，大角鼠正在呼唤着他，就在博德之门的下水道里！

奈丝媞娅舔舐着自己的烈焰红唇，显然暗精姐姐没有打过瘾。

夏洛特小声地抱怨着自己和亚伦约会的决胜裙子和决胜丝袜会弄脏，一开始有些不愿意钻进下水道，但她很快就转怨为喜，单手握住了卡尔萨斯魔盒，表示弟弟冲冲冲！

三人紧跟着圣武士们进入下水道。

出人意料，博德之门上城区的下水道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肮脏，宽大的石头结构，灰色的水流和坚固潮湿、偶有青苔的石板路上偶尔还有些可爱的小动物路过。

等亚伦等人下到下水道之后，他受到的召唤更加强烈了。

圣武士们已经不见了踪影，面对错综复杂的下水道，亚伦示意三人兵分三路。

“余的共行之人，余兄弟们的亲选之人。”就在亚伦刚刚准备行动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再次响起了大角鼠的呼唤：“你终于来了，余之神性始终存在于你的灵魂深处。”

“大角鼠？不，这不可能，我的体内只拥有四神之神性！”亚伦首次直面大角鼠的意志：“你是如何来的？”

“正是。”大角鼠象征着原初之邪恶的神祇面庞显现于亚伦的面前，八根扭曲巨角，鲜红色的眼睛，骨骼外露在额头标有斯卡文印记的面庞和长长的尖牙，角鼠神的意志中略带着一丝得意：“你体内的权能并不处于完激活的状态，犹如一片死亡的世界，本来余是无法与你沟通的，但你突然的领悟改变了这一切，让余有了机会。”

大角鼠的面庞上唯有纯粹的邪恶，祂的八支大角一齐扭动、蜷曲，每一次变化都象征着新的阴谋，祂鲜红色的双目中透着露骨的杀意，象征着对毁灭的无尽渴求，祂的身上沾满着自己的粪便和蛆虫，象征着祂散播的疫病，从祂口中吐出语言和狂妄自大的态度，象征着祂的疯癫和恶毒。

大角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混沌四神面相的集合体，只是这个集合体要更加邪恶、更加癫狂。

“原来如此，想不到我刚刚对纳垢有了一些理解，就等来了你的呼唤。”面对着混沌四神中的第五神，亚伦丝毫不掩饰脸上的警惕，毕竟大角鼠是真正的混沌神祇，而亚伦虽然刚刚打开了纳垢权能的裂缝，实力却依然不足以和真神匹敌，要面对种种复杂形式，他必须足够谨慎。

似乎是知道亚伦的想法，大角鼠的声音逐渐轻快：“你想得很对，很对，黑暗兄弟们的亲选，余顺着道路前来，余的本体并未降临，余的化身也已做好万之策，此刻出现你面前的只是余的一丝神性，微不足道，又强而有力，余已经准备好和你共同作战了。”

“共同作战？”亚伦冷笑着说道：“共同作战指的是让你的眷属们掀起一波接一波的鼠灾，还是让你的刺客袭击我？”

“余的存在方式与你不同，余可以将自己的神性以任意一种黑暗兄弟形式转变，你应当知道余的权能，而余的这丝神性正可以转化成纳垢之力。”大角鼠的面容逐渐朝着亚伦靠近，由祂神性组成的躯干慢慢附身而来，尖锐骨爪毫不犹豫地对亚伦伸出，燃烧着次元石火焰的骨爪顶点，一丝象征着大角鼠神力的火花闪烁不停：“接受余的祝福，加入光荣的进化吧，混沌之子！此乃，鼠人之天命！”

“这……”亚伦微微一愣，顿时明白大角鼠想干什么了。

大角鼠本身就是混沌四神各自一面的集合体从而形成的混沌次级神，祂可以将自己的一丝神性转化为纳垢之力，然后自己只要吸收了大角鼠的神性火花，十有八九就可以立即领悟纳垢的本源！

换句话说，纳垢一直以来卡他脖子的问题立即就能得到解决，就在博德之门上城区的下水道里，亚伦现在就可以晋升传奇！

这对亚伦来说确实有莫大的吸引力，毕竟他现在的实力确实不够用，哪怕与比拉克签订了停火协议，他要面对的麻烦也不见得会比现在强上多少。

如果能够就在这里晋升传奇，那么接下来无论是出海、面对比拉克、巴尔、罗丝、莎尔、希瑞克，亚伦手中的筹码就会丰厚许多！

大角鼠在等待着亚伦的回答，祂已然胜券在握。

亚伦的回答很快就来了。

“呵……TUI！”

一口痰吐在了大角鼠的脸上。

“你！！！”饶是大角鼠也感到震惊，万万想不到亚伦竟然会拒绝：“你可知道现在的状况？以汝现在的实力……”

“几乎不可能是吧。”亚伦充满着鄙视地一笑，他当然知道他面对的问题有多么艰巨，也知道自己和比拉克还有那些真神的差距有多大，自己连传奇都不是，却要面对类神力。

“但是，请恕我拒绝。”亚伦背着双手，正色道：“我为了能够保持自我至今付出了无数的努力，角鼠神，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计划么？吸收你的神性确实可能让我突破传奇，但相对的，我将失去我原本拥有的自由，没有自由的我，如何能够在国度封神？”

“也许，侥幸能活下来的我确实不应该期望太多，但是我已经决定了我的路，我要怎么做，和你们无关！”

“而且，角鼠神，要我说，想要我接受你的祝福，想要我融合你的神性？”

“你，不，配！”

“你！！！”大角鼠陷入了疯狂的暴怒之中，角鼠神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亚伦拒绝，会被亚伦羞辱，粘在祂鼻子上的那口痰仿佛在提醒着祂。

你，不，配。

“是的，你不配，角鼠神，我会以我自己的方式走上属于我自己的登神长阶！”

“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大角鼠的化身散去了，留下了视线尽头吸附在下水道天花板上的斯卡文传奇刺客，王牌杀手——死亡大师斯尼奇。

三刃齐出。

得不到，就毁掉。

这，就是大角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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