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那废墟上犹自升起的黑烟,和梦某人肆虐后留下的痕迹,就是在百步之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在两个船家的操使下,这快舟在岸边停了下来,只见这红衣怪人挥了挥手中竹杖,那两个船家恭敬地拿出一块搭板,架了起来,这怪人才慢条斯理地走了下来。
于是,一个红衣吊客眉怪人,就这么撞上了一个青衣没眉毛怪人。
“哎,船家,你是从十里坡来的不?”梦渊径直从阮行的身前走过,向那船家问道。
“是啊,这里出了什么事,原来的那户人家呢?”
“这里原来有家人家?”阮行的一双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用竹杖一点梦渊道:“说,这里是怎么会事?”
梦渊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吃惊地“咦”了一声道:“我是不是看错了,哪里冒出来个无常鬼?”
他说着揉了揉眼睛:“但我只知道有白无常,黑无常,怎么我看到个红无常?”
“放肆,你家阮爷的相貌,岂容你指摘?”阮行大怒,吊客眉一挑,手中青竹杖抡起来,朝着梦渊的脸上就抽了过来。
“好胆”
梦渊刚吃了大亏,正是在气头上,所以说话之间也是呛得要命,见到这阮行居然敢对他出手,不由得嘴角一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在这一次的精神创伤后,梦渊的性子也有了些改变,虽然没有精神分裂那么严重,但如果说原来只是有一分恶劣,那么现在就至少有了三分。
左手中所持的带鞘长剑如毒蛇一样挑起,剑鞘尖端,正点在阮行握杖的指节之上。顺带挡住了对方竹杖的来路。
“咯”
“唔”
轻轻的一声骨响,阮行原本雪白的一张脸,愣是泛上了一抹红云,三角眼,吊客眉,几乎搐缩成了一团。
十指连心,食指第二节上传来的剧痛,让阮行差点没将竹杖给丢了,而更让他吃惊的,是对方方才的那一剑鞘。
“随心所欲,浑然天成。”
明明是自己先动的手,但对方的这一下,却好像是将时间的先后次序进行了颠倒,倒像是对方先出手,然后自己撞上去,而这一剑鞘的力量,又是那么地恰到好处,让自己吃了个大亏,却又不至于承受不了而放声惨叫。
但阮行又怎么是个能吃亏的人,尤其是有强援在后的时候,他闷哼一声,脚下后踏了半步,以一个不标准的弓箭步,将身子侧了过来,手中竹杖骤然间划出了一个小圆,杖尖如毒蛇一般,点向了梦渊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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