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恩有点怀疑人生。

要不是现在，球体的生命气息，正像是根点燃的蜡烛一样，在他的精神感知范围内左右摇摆，迪恩都要怀疑系统当初是不是真出b了。

他将节点球放到地上，松开手，像是过年的时候，推小孩表演节目的家长一样，推了推球屁股。

然后就见这球，圆润地滚进了土坑里。

行动轨迹非常符合力学原理，没有任何异样。

这说明它不仅没有自我意识，甚至可能连行动能力都不具备，就像是个活着的花瓶一样，甚至还不如花瓶，有个能入眼的外貌，让迪恩一时间都有些拿不准，它到底是发育不完全，还是存在什么缺陷。

难道是因为能量不足？

迪恩瞥了眼地上堆积的空药剂瓶，皱起眉头。

以这个药剂量估测，节点球吸收的能量，绝对不在少数，应该足够完成转化了才对……

还是说，以这种方式诞生出来的魔兽，注定只能是个半成品？

浮现在脑海中的猜测一个比一个糟糕，迪恩不死心地将球扒拉回来，又取出一管药剂，滴到了它身上。

节点球照单全收，可状况，却没有半点变化。

有一种“他滴任他滴，清风拂山岗”的风范。

迪恩果断停下了继续消耗药剂的行为，他看着油盐不进的节点球，眯了眯眼睛。

没有再倒的必要了。

如果这么多能量活性剂，都无法改变它没有脑子的事实，那再继续投入多少，也只能是浪费而已。

虽说这能量活性剂可以量产，数量上还算比较宽裕，但毕竟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把这种效果强大的珍惜药剂当成水来灌，迪恩自认还做不出如此暴殄天物的事。

“……你去帮我取两样东西过来。”

沉吟片刻，他扶住节点球，朝正躲在阴影里的卡娜吩咐道。

“喏。”

知道迪恩现在走不开，诡影娃娃也没拒绝。

它潜入影子，回到选育屋，按照迪恩的吩咐，走进了实验室。

等魔宠再回到迪恩身边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枚大眼球，和一只原初之灵。

“谢谢。”

接过大眼球和魔宠，放到一边，迪恩用寻找胶带起点的架势，开始熟练地盘起节点球来。

他摸遍了球体的每一处，最终，在某个不起眼的位置，找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

“喏？”

这是什么？

看着被迪恩三两下，捅开的孔洞，卡娜瞪大双眼，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这个……有点复杂，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

迪恩敷衍地应了它一句，随后将那只没有用阿卡曼神鱼储存的原初之灵，和大眼球一起，塞进了节点球内部。

也就是在两者进入球体的那一瞬间，节点球像是被注入了某种能源一般，整个身体组织，从内到外，开始活跃起来。

迪恩的眉头缓缓舒展开，他看着系统上跳出的信息界面，长舒了一口气。

竟然还真成功了。

迪恩自己想想，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只是觉得，既然节点球在成型以后，依旧不像是有自我意识的样子，那是不是也存在着某种可能，是它本身就存在这种问题？

换句话说，就是节点球的转化结果，本身便是低智类型的魔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