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打算假死。”
奈竹侧过脸仔细瞧了瞧他,摇头道:“不,你打算真死。为什么?”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早就是该死的人了,现在的每一天都是从阎王那里借的,等事情办完了,就没有理由还苟延残喘。”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鹰隼王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言道:“云舒。”
“他是谁?”
“他是位难得的好官,也是我的老师。那时候我想要夺嫡,设计害死了他的独生子云瑛。被他知道以后,他却说如果我愿意去向先皇自首,他还认我这个徒弟的,也愿意为我求情。”鹰隼王说到这里时难过的垂下头。一只手遮住了脸,“我当时想要认错来着,可是我有那么多牵挂,我的母妃,王妃,小公子才刚刚学会走路。于是那天我陷害了自己的恩师。”
奈竹有些心疼地环住他的腰。
“云大人去世以后,我便一直命途多舛,我知道都是报应,我害死自己的恩师,还害死他的独子。我早就应该下去赔罪的。父皇早逝,母妃遁入空门,还有君梧他们几个,他们要么心肠狠毒,要么爱好男风,都是我的报应,是我害得。
“你的孩子也是我害得,如果不是我前半生作孽太多,他会平安出生的。”
“都已经过去了。”奈竹紧紧地环着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云大人在天之灵看到,会原谅你的。这些年王爷平内乱、御外敌、破冤案、擒匪寇,暗助皇后娘娘协理六宫,对陛下忠心耿耿,云大人看到会原谅殿下的。”
“不会的,除非我死了,欠云大人的永远都还不清。”鹰隼王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起身坐正了,语气也变得淡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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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郡王的死在大年初三这天被判为了自杀,君禾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帮洪之晏收拾东西。
洪之晏搬来王府住本来就是方便给奈竹看病,现在奈竹不需要医治了,他当然也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来。
“其实你完全可以留下来住嘛,我们都有皇上的赐婚了,还有,你也是君凤的朋友啊,住朋友家里而已。”君禾不死心的碎碎念道。
洪之晏在一旁瞧着有些欢喜。
他带来的行李不多,很快就收拾妥当放到了马车上。
君禾也钻上了马车,挤在洪之晏旁边,她一点儿也不想离开他。
洪之晏宽容地笑笑,也就由着她去了。等车夫开始扬起马鞭时,他魔术一样从角落里拿出一个果盘儿,让君禾十分惊喜。两个人路上说说笑笑,快要驶到悬壶医馆的门口时,马车却停住了。
不是又有人去医馆闹事吧?君禾皱眉,也怪不得洪之晏,现在舆论都偏向弱者,哪个病人没钱了就来闹一闹,就能拿到一笔银子。
洪之晏也相当烦遇到这种情况,皱了皱眉,隔着车帘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前面围了好多人,好像是想要求医的。”
洪之晏下了车,径直走了过去,人声嘈杂中听到有人埋怨道:“都快要出人命了,大夫竟然出去玩儿了。”
君禾跟在他后面也听得一清二楚,正要反驳说郎中也是需要过年的,洪之晏已经一个手势要她不要做声。
“在下便是悬壶医馆的馆主洪之晏,是谁要看病?”洪之晏高声问。
人群中立刻开出一条路来,一个中年男子被两个少年抬了,走到洪之晏面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