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让他们走吧。

小飞想了半天，也没有再言语，摆了摆手，让开了一条路，然后白素素带着人走得倒是干净利落，可是却让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跑过来是要干什么。

人走了，小飞他们进来，我低声问赵龙，红姨跟星月会不会有事？

赵龙说，只要我不回去，应该就没有事儿。他们既然遵守三死八戒，那么八戒里面也有不为难妇孺这一条。

我点头，让大家休息一下，我扶着赵龙回到了偏房，然后我对他说，是不是有些事情你该告诉我？我知道的越多，越可能帮到你。

赵龙说，我是真的信任你，也感觉跟你很亲。但是男人有很多事情真的无法开口。

我说，可是最难以启齿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而且我也了解你，现在这件事情红姨跟星月你肯定不会让他们知道，那么能帮你的，或许只有我了。

赵龙想了半天，叹了口气，他说，当我看到李老三跟她在床上的时候，我很冲动，可是男人在之后总有冷静下来的时候。在我跟老夫人离婚的时候，我逼问过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是从什么时候强迫老二跟别人在一起的。那个疯女人居然笑了，她似乎很得意自己的做的这一切。那个疯女人告诉我，她看到我们有了儿子之后太恩爱了，似乎忘记一切都是谁给的了。她告诉我，她可以让我得到，也可以让别的男人得到，她说丫鬟就是她的工具而已，她想要怎么用，便怎么用。而她……她也亲口承认，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我说，二小姐不是你亲生的？

赵龙说，不是。之前我被生女儿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有多想。可是这些个事情之后，我仔仔细细地算了算时间，我当时很长一段时间在东南亚弄橡胶园，并没有回来，仔细算下来怀孕日期对不上，如果按照出生日期的话，那个孩子至少应该早产两个月，但是她健健康康的，没有什么问题。

我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一直都当自己的女儿养？

赵龙说，我最开始很生气，但是她被那个疯女人带走了，回来的时候已经很大了。八九岁的孩子回来，一直都在这个院子里面长大。既然她不在我的身边，又不用我养，很多事情过去了四五年，我也不想再张扬了。

我说，你是不想给自己抹黑吧。

赵龙说，男人总是要一些面子跟自尊的。可是说真的，倒也不全都是因为面子。这个孩子是她生下来的，所以我也真的是尽自己的所能娇惯。虽然不常见面，但是只要她的要求，我全都满足，所有的东西都给最好的。我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内疚吧。毕竟那个地窖里面……有很多事情真的是不敢去想。

我说，你倒是挺大度的，不过我就没有这么大气了。我想起老夫人在那时说的那句话，二姐想要玉片，老夫人说了三个字，你不配。她当时想要把女王的位置给我，可是仔细想一想，我这样的女人都配，赵二姐为什么反倒不配了呢？

赵龙说，你的意思是？

我说，我知道你们赵氏皇族一直都洗脑龙影，就跟她当年说那个丫鬟是工具，是她的木偶那般，在骨子里，她从来都没有把这些个龙影当成真正的人来看待。她可以把我当成人，但是不会把龙影当人。我说得对么？

赵龙点头说，对，我们所有人，对她来说只是下人，是奴才，甚至真的只是工具。可是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

我说，你不懂，是因为你不敢用最坏的想法去揣测那个女人，你的心里对她还有敬畏。但是我敢。她既然那么恨二夫人，找男人玩弄她，糟蹋她，为什么却把她的女儿带在了身边，为什么还要一直养大？她恨你们所有人，却喜欢这个孩子么？这可能么？我问你，是不是离婚之后老夫人带着赵二姐离开，二夫人便出事了？

赵龙颤声说，是的，那个疯女人离开之后，便有了车祸。

我说，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老夫人之所以把赵二姐带走，之所以躲到东南亚，之所以养到了八九岁才回来，她之所以说赵二姐不配当女王。全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赵二姐，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赵二姐。

赵龙说，你是说她……她是被调换过的龙影？

我点了点头，对赵龙说，真正的赵二姐，恐怕当年跟她妈妈一样，也被人抓到了地窖之中。或许也跟她的母亲一样，永远都没有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