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从今天看来，当年跟着红姨在一起奋战这件事儿，并没有那么的简单。

至少白素素在当年绝对也是跟红姨平起平坐的女王级的人物，就算到了今天，还让很多人感到恐惧。

进屋我还没等说谢谢，白素素先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愣了一下，她说：“我看不过去，你大度，我没有那么大度，所以我就出手教训了他一下。结果没有想到，他直接跑到这里来了，所以我急匆匆赶了过来。没有给你惹麻烦吧。”

我摇了摇头，今天的确是一个大麻烦，不过不是在盛唐这面。我刚刚都打算跟盛唐硬碰硬了，真打起来我也不怕他。但麻烦是来源于另一方面，是那个我惹不起的方面，可以随时随地让我红馆关门歇业的那一面。

今天没有打起来，我对那面也算有了一个交代。

我说了一句谢谢，白素素说，我是你大姨啊，跟我说谢谢太客气了。马上就要选举了，我这面已经开始拉票了，怎么感觉你这面没有什么动静？

我说，拉票？拉什么票?

白素素笑着说，傻孩子，拉票你都不懂么？当然是选票了。当初协会有规定，每个会员单位，只要到现场就有投票权。每家有两票，经理跟妈妈桑，过了百分之五十就可以当选了。吴吉吉那面肯定是在经理这个圈子里拉票，而我们只能在姐妹之中了。这几天我让小黑联络了一下，有一半的姐妹知道我回来了，也都同意把票给我。另一半没有吭气，我想着应该是把票想要留给你吧。

我惊讶万分。

一半的妈妈桑支持白素素？她不是已经离开二十年了么？不是所有人都应该恨她把东城的夜晚止步不前了么？还有黑姨为什么会帮她。

虽然说妈妈桑帮着经理天经地义，但白素素一方面是刚刚当上经理，另一方面我也参选啊，黑姨怎么会站在她那面？

白素素为什么突然之间如此的有号召力了，还是我之前得到的消息有误？她并不是那个在东城所有人都记恨的女人？

我不太敢相信黑姨会帮她而不是我。于是追问道：“是黑姨帮你的么？”

白素素笑了笑，她说：“你还不知道我们是好姐妹么？对了，一直都是白洁在你的身边说我的吧。小黑呢，一直都是我最好的姐妹，是我最忠诚的朋友，你说她是我的手下也没有关系。当年我被人抓走，出来的时候，她替我把那个人给杀了，这才跑路了那么久。她都肯替我杀人啊，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想而知。”

我愣住了，白洁告诉我黑姨杀人是为了妈妈，是为了妈妈的姐姐报仇，现在看起来，完全就是为了白素素嘛。

当年的东城，白素素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我突然想起了她们两个的外号，冰火凤凰，白素素是火凤凰，跟母亲平起平坐的另一面。

还有人曾经说过，火凤凰是矛，冰凤凰是盾，一个征战，一个保护，这些传说我本来并没有当真，因为白洁对我说的那些个故事里主角永远都是红姨，永远都是这一个人。

不过此时此刻我突然意识到，当年的东城有两个女王。

一个死了，一个就坐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