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听到了那两个粉嫩爽脆的声音,带着一些欣喜和雀跃,还有隐藏不住的期待。她们说,雪猿,雪猿,你能听到我们说话么?声音清脆,异口同声,有着无与伦比的默契。
恳雪猿惊异地抬头,左看右看,终是没有看到是谁在说话。
“雪猿,雪猿,你在看哪里呢,我们就在你面前呀!”
声音又起,这次雪猿依稀辨别出了声音的来处。他双手猛然离开花茎,吃惊地看着眼前两朵并排绽放的莲花,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让它们,不,她们什么时候会说话了?她们怎么会说话的?
雪猿呆滞的表情取悦了两朵莲花,她们在清风中轻微地摇曳,银铃般的笑声传出,让雪猿想起很久之前,他捡到的一个叫铃铛的方小说西,叮叮咚咚,悦耳极了。
雪猿伸出手,似乎想像以往一样捧着莲花,可是却手足无措地不敢动弹。
两朵莲花咯咯地笑着,微微弯下花茎,亲昵地贴着雪猿柔软的长毛。
从那以后,雪猿就不再是自说自话,有两朵可爱的莲花陪着他聊天,他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完美的日子了。
时间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两朵莲花已经长得很大了。花瓣几乎盖住了泉水,那童稚的声音也转变成少女的清灵,带着点顽皮,还有未褪尽的天真。
而且,她们也有了自己的灵体,以天地间的万花瓣为肉,花茎为骨,花露为血,花香为神。
因为本体为并蒂莲花,同根同茎,依偎生长,所以雪儿和烟儿的身体也是连在一起,背靠着背生长。血肉相连,同行同止,心有灵犀。
“雪猿,雪猿,你帮我们取名字吧,我们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呢!”
雪猿歪着头看着两朵娉婷着傲然绽放的莲花,眼底流露出深深的宠溺。可是他再怎么思索,也想不出多好的名字,怎么办呢?
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下来,纷纷扬扬,落了一地的白。雪猿伸出毛茸茸的掌,轻轻抖落莲花瓣上的雪。突然像想到了什么,惊喜地摇着手里的那瓣莲花瓣,兴奋地嚷着。
“就叫雪,雪儿,雪儿,呵呵,和我的名字很像哦,多好听的名字呀!”
旁边那朵莲花不乐意了,声音中带着娇嗔与不满。“雪猿,我呢,我呢,我也要一个好听的名字,要和姐姐的一样好听才行。”
雪猿又抓头了,什么样的名字会和雪儿一样好听呢?
雪依然缤纷着,一世界的洁白。小岛上都已经盖满了白雪,只剩下泉眼依然叮叮咚咚,缓缓地流淌着。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依然清澈澄净,甚至带着丝丝的暖意。
寒冷的气息和带着暖意的泉水相接,一缕缕淡淡的白色烟雾袅娜着飘散开来,烘托得两朵莲花宛若在仙境里一般。
雪猿看着如此美景,不由笑了。两只毛茸茸的大掌用力地拍了一下,捧着没得到名字正不高兴着的莲花开心地说:“你叫烟儿,烟儿这个名字也很好听,和雪儿一样好听。”
烟儿和雪儿一起愉快地笑开怀,她们有名字了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雪猿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带着深深的怀念,那段美好的日子,真的让他从心里觉得惬意舒畅。
沐小小正听得入神,心底隐约觉得熟悉。那样的生活,那样的场景,似乎她曾经经历过一般的熟悉到骨子里。
“之后呢?雪儿和烟儿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雪莲茎上会有这么大的伤痕?这多莲花是雪儿还是烟儿?另外一朵莲花呢?”
雪猿看着莲花的目光失去了适才的平静美好,溢出浓重的忧伤。往事不堪回首,再回头,伤依旧,泪肆流,人独瘦。
“这朵莲花是雪儿,另一朵莲花啊,她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想要看看与自己背靠背依偎着长大的姐姐。所以,她坚持要离开生长的花枝,不惜耗费一千年苦修得来的灵力,自断根基。”
沐小小猛然捂住嘴,几乎惊叫出来。“自断根基?那她怎么样了?”
雪猿迷蒙地看着雪莲,笑得温柔。“她没事,因为在她断了姐妹之间的联系时,雪儿将自身的灵力灌入烟儿的体内。所以,她们两姐妹只是失了一些灵力,虚弱了几十年。”
沐小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在刚刚那一刻,她的心几乎跳出了胸腔。
烟儿和雪儿终于见到了对方,可以携着手奔跑,对视着唱歌,相拥着入眠,这对于她们来说,是那么的美好,因为骨肉分离而承受的苦难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这样的日子宛若流水一般走过,忽忽几百年就那么过去了,雪儿和烟儿的灵体也慢慢由娇俏的女孩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
肤似凝脂身若柳,秋水为神玉为骨,姐妹两人都是一般的绝世姿容,说不尽的风流,诉不完的美好。
然后到了那一天,一切都改变了。
一个白衣翩然的儒雅剑侠,踏着飞剑翩翩而来。
雪猿那时对人已经没了信任,见他闯入禁地,二话不说挥起巴掌便拍过去。
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雪猿从来没有打得那么畅快过。对于来人,多了些欣赏,手下也就没那么绝情。来人也就侥幸地只落了一身伤,多了一个解释来意的机会。
他说,他是天山雪阁第二十六代大弟子,入禁地只是想为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