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手里拎着一个工兵铲,在兴奋地左顾右盼:“司先生,我们种在哪儿?”
站里一名身穿蓝色铁路局制服的汉子,也是一身军人气质,走过来一个立正捶胸礼:“汴京火车站站长刘光,敬礼!”
“稍息。”背着树苗的都卫正是扁罐:“你就是刘光?”
“是!”刘光又是一个立正:“今天接到军机处的命令,说有一个长期任务。”
扁罐笑道:“就是我们了。”
“请都卫出示证件!”
扁罐从制服胸袋里掏出证件,还有一封介绍信:“这里。”
刘光将证件接过来看了,有看了那封信件,整个人都傻了:“种……种树?”
“准确的说是看护。”扁罐严肃起来:“树还是我们来种,你们的任务是在今后看护好这几棵树苗。”
“是!”刘光将证件和介绍信还给扁罐:“保证完成任务!”
“好,去打几桶水来吧,赶紧干完,我们还要搭火车。”
等到刘光叫上两个工人拎过来几桶水,这边的人已经将树苗都种下去了,那个工装中年男子正蹲着身子扶着最后一棵树苗,让小孩往树坑里边填土:“佣哥,这柳树就得种在水沟边上才行,我没有骗你吧?一枝柳条,最后被我们培育出了六棵树苗。”
那个小孩兴奋地说道:“嗯,两棵就种在我楼下,不过管事说宫……说工坊有这种能长很高的树不好,这次出来就顺便将剩下的种在这里。”
刘光觉得好奇怪,哪家工坊有这规矩?
那个中年男子已经站起身来,让小孩将水桶推得倾斜一个角度,给树苗浇好水。
干完这些,一队人才朝车站里走去,没走多远那个小孩子又转过头来:“你叫刘光是吧?我记住你了,不好好给我看护这些树,我就为你是问。”
“是!”刘光一个立正。
等到那些人都进站了,边上俩工人才问刘光:“站长,这些是什么人啊?”
“嗐!”刘光这才反应过来:“我跟个小孩敬什么礼!嚣张跋扈的,不知道哪家权贵子弟……”
说完将两个工人赶开:“去去去把空桶子拎回去,不该打听少打听。”
说完又想起件事儿:“一会儿叫人在这几棵柳树苗周围安个护栏,这人来车往的,有个闪失就麻烦了。”
一个工人觉得好笑:“一棵树苗而已,有什么麻烦的?”
刘光一瞪眼:“让你做就做!军机处下来的指示!军令!你敢儿戏?!”
……
火车咣当咣当地朝郑州开去,很快就离开城市进入乡村。
窗外夕阳下的田野上,全是大片大片苍翠的麦田,青绿的菜园,农舍的炊烟已经升起,农人们扛着锄头,孩子们牵着耕牛,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见到火车过来,远处牛背上的牧童很兴奋,扬起自己手里的藤条挥舞。
赵煦也很兴奋,在车厢里跟牧童一样举起手挥舞,也没管对方是不是能够看见。
等到小村子被火车丢到了后方,赵煦才扭过头来,对苏油说道:“司徒,我大宋真好,这火车也好。”
这是一节豪华火车包厢,有卧室,茶几,沙发,书桌,餐桌……跟一个小房间差不多。
当然称呼上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有赵煦在,苏油就不会去坐书桌后边那把椅子,在茶几边的沙发上坐了,打开公文包,取出里边需要批阅的文件:“陛下,我大宋当然好,但是却还没到最好。”
赵煦从窗边跑了过来,坐到苏油边上,帮他整理文件:“司徒,那要怎么才算好?”
苏油笑道:“陛下,那我们做一道数学题吧。”
“好!”赵煦立刻也打开书包,翻出自己的本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