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弟,你猜出我去玉雕厂干什么了吗。”望了望两只紫蓝鹦鹉,姜伟回过头向着陈逸问道。
陈逸看着一脸神秘的姜伟,摇头一笑,“姜大哥,我倒是猜出了一点,不过就是不知道对不对了,你珠宝公司里既然有玉雕师,那么这次还要去岭州玉雕厂,应该并不是去玉雕厂的人帮忙做玉,而且我曾经听高存志师兄说,岭南的一些玉雕厂,已经渐渐没落了,那么你应该是挖墙角的了。”
“陈老弟,你这分析能力十分厉害啊,我什么都没说,你竟然能猜得出来,怪不得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宝贝和秘密。”听到陈逸的这番话语,姜伟有些惊异的说道。
“姜大哥,你不会真是去挖墙角吧,玉雕厂的墙角应该不是那么好挖的吧。”陈逸不禁惊讶的说道,玉雕厂再怎么没落,也应该要比一些珠宝公司要强得多吧。
姜伟顿时一笑,然后摇了摇头,“陈老弟,岭州玉雕厂不是渐渐没落,而是已经接近倒闭了。”
“想必你刚进入古玩行不久,对于一些东西还并不是十分的了解,岭州的玉雕在几十年前十分的出名,可是现在玉雕最有名气的流派,已然没有了岭州玉雕的名字,玉雕流派共分为南北两派,北派以天京玉雕为代表,而南派,自然是以扬州玉雕为代表,其中还有天海玉雕,南阳玉雕等等……。”
在姜伟不断的讲述下,陈逸明白了岭州玉雕的现状,让人难以相信,岭州玉雕会是这般的处境,岭州玉雕工艺形成于唐代中期,至今有着千年历史,有着非常辉煌的历史,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岭州玉雕厂达到鼎盛,玉雕工艺厂的从业人员达到了近千人,创造了一大批获奖或者被国家收藏的工艺玉雕产品。
只不过与其他一些传统文化一样,岭州玉雕厂由于各种原因,在市场洪潮中显得力不从心,玉雕人才大量流失,一方面自然是市场上产品鱼龙混杂,冲击了传统产品,而另一方面,便是玉雕人才培养的难度。
现在岭州最有名气的两个玉雕厂,也只有现在他们即将要去参观的这个岭州南方玉雕厂还存活着,而岭州玉雕厂,早已经消失。
而现在南方玉雕厂一些技师早已退休或者转行,剩下真正创作的仅有十余人左右,而且据姜伟介绍,这个玉雕厂已经十年没有新学徒进厂。
原因很简单,传统技艺都是口耳相授,三年学徒,四年帮作,十年出师的传统方式,让一些学徒望而却步,而现在能够欣赏精美玉雕的人非常稀少,相反,那些简单打磨抛光,便能送到市场买个好价钱的一般首饰,成为短期利润的需要,也使得许多学徒学了很短的时间,便开始做这种简单的首饰,追求金钱,而没有继续学习玉雕更高深的技艺。
“姜大哥,你这次去的目的,就是请那些还在厂里坚持的师傅,去你公司工作吗。”听完了姜伟的描述,陈逸暗叹了一声,然后问道。
他之前只是从高存志口中听说岭州玉雕石已经没落,却没想到现在竟是还只剩下十余人的凄惨现状。
现在一些珠宝行中,所买的基本都是金银首饰,就算是有些许玉佩,也只有极少数是精雕细作,剩余的,不过是机器外加人工雕琢而成的简单产品。
按照如此的现状,姜伟这次前去请一些师傅去往他公司工作,其出发点自然是好的。
与其呆在一个半死不活的玉雕厂中,不如去珠宝公司,只是这样,恐怕岭州玉雕,就会真的消失,在珠宝公司中,虽然一些水平高的师傅可以不受限制,但毕竟是为他人工作,自然而然的也要做一些迎合市场的东西,而绝无法潜心下来,研究真正精品的玉雕。
“是的,陈老弟,我们商人,自然是以利益为本,但是在利益的前提下,能够帮助这些老玉雕师傅找到安稳的工作,让他们的技艺不会失传,也是一件好事,只不过有些老一辈的艺人,一辈子只认死理,我前段时间去过一次,不过还未交谈几句,这些老师傅便不愿交谈下去,我听闻其他一些珠宝公司,也在请这些老师傅,不过他们的目的性很明确,只是想把这些老师傅当成活招牌而已,听说直接被他们赶了出去。”
姜伟摇了摇头,“我是宝岛人,但是长年生活在华夏,对华夏许多即将失传的技艺,有些痛心疾首,我并不想标榜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伟大,只是想在不损害公司利益的情况下,帮助这些老师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