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雷,伯父是不是很疼爱你?”曾小雅忽然问道。
陈雷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想了想道:“我父亲对我很严厉。”
“那伯父具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对别人也很严厉吗?”
“很难用严厉不严厉来评说,我父亲在别人的眼中,是一个长得丑、不修边幅的很滑稽的老头,他有点像个长年不醒的醉鬼,也很喜欢捉弄别人,村里的妇女都说我父亲是个色鬼,坏蛋!但她们又不怕他。男人们恰恰相反,包括我,表面上不怕他,但一旦被抓到把柄,就会很害怕了,那个时候的他,就像我训练你们一样,很魔鬼,很没人性。”
“哦,是吗?”曾小雅淡淡地应了一声。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之时,只听曾小雅忽然又幽幽地道:“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想象得到伯父是一个多么淡泊的人,怪不得上次我见到伯父时,我就喜欢上他了。”
“啊!”陈雷吃惊死了,当然不是他误会曾小雅什么,而是他想,曾小雅居然已经去了他家一趟?
曾小雅忽然在忧伤中有了一些淡淡的笑意,梦幻般地又道:“陈雷,我想跟你一起,到你家玩几天可以吗?大家都去,吃光你家的米饭!”
到了最后一句话时,一向如同安详女神般的曾小雅,居然有了小恶魔的味道,说得那样的在淡淡的话语中,带着一些狠毒的味道。
“不是吧!”陈雷又是一次地醒悟,指着曾小雅道:“妳,你们——谁的主意啊?这么狠!”
“呵呵……”曾小雅轻快地笑了起来,妩媚之极地挽起几根垂落到脸上的秀发,“当然是大家的主意喽!”
陈雷选择性地一头栽倒在草地上,然后站起来高兴地道:“好,那全小队向我家开进,吃光我家的米饭,一直吃到老头嘴唇直多嗦为止!”
“呵呵……”曾小雅开心地直笑。
但是当曾小雅忽然伸出一只手让陈雷拉她起来的时候,两人忽然间又愣住了,先是陈雷一愣,然后曾小雅看了陈雷一眼后,低着头目光在草尖之上游移。
陈雷感到真的很头痛,如果就这样牵着她的手,那肯定自己像个色狼,但是不牵的话估计连色狼都不如。
衡量厉害之下,最终陈雷还是抓住了她的指尖,然后一用力把她拉起。
然而,她一站起,玉润纤软小手自然地就与他的手扣在了一起,她还轻轻地晃荡了一下,然后还要问:“陈雷,你跟书书牵过手吗?”
陈雷很无语地看着前面的树梢。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跟她真的……”
“不说,打死也不说。”陈雷心里告诫着自己,依然紧紧地闭着嘴巴。
“说话啊,呆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陈雷终于昏昏开口。
曾小雅的目光羞涩地在他的脸上流过,嘻嘻一笑道:“像个死命顽抗的匪徒!”
有吗?
陈雷心里很郁结了。他向来是光明磊落的,怎么一下子就好像被人抓住了尾巴一样?
听到要去陈雷的家度假,然后就在陈雷的家里整装,向嗜血之地开进,尖角小队的队员们都万分高兴。
陈雷也终于明白了,看来当初要去他家的,肯定只是少数人的想法,也许就只是陈仓翼和曾小雅的想法吧,她当时还说是大家的主意,真是欺骗无处不在。
罗琳很犹豫,最少表面上也要这样吧,不然公主的威仪何在?
“去吧,妳开心就好。”希尔意味深长地对罗琳道。
“我一点也不开心,我不想去!”听起来,罗琳的语气够坚决的。
希尔叹了一口气:“尊贵的公主殿下,我知道妳不想去,好吧,我以老师的身份命令妳去,这总可以了吧?”
罗琳这才抬起高傲的头,“老师妳真的一定要我去?”
希尔哭笑两难:“是的,殿下!”
尖角小队的另一位边缘队员,林语老师就真的是犹豫不决,不管是去陈雷的家渡几天假期,还是跟着学生们出外试炼,她都觉的自己有些不太合适。
陈雷也没勉强自己的师傅,前来邀请兼告别的时候,对她道:“师傅,妳去的话,我父亲和母亲肯定会很欢迎的,但是他们不会问长问短,我保证!另外我们村是一个风景秀丽,人情温馨地方,那里的人完全不像城里的人这般狡猾奸诈。”
林语有些心动,但还是很难为情,半晌才道:“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到时都不知道你父亲会怎么看我?”
陈雷就奇怪了,老师会害怕父亲?为什么啊?他骚了骚头皮道:“老师,去不去由妳啦,不过妳跟我们一起的话,肯定会很开心的,至少要比妳跟那些老师在一起开心。”
尖角小队出发了,在全城暗中严加警戒的时候,用陈仓翼的话来说,就是远离政治与黑暗,还他们学生纯静的天空。
出发的时候,大家忽然看到像一线袅娜白云般的林语老师,也骑着一匹银色的雷兽赶来……此时真是老师不觉的不好意思,大家都替老师感到有些害羞,都低着头,避免老师大人尴尬。
林语的脸儿红扑扑的,坐姿笔直地骑着雷兽来到陈雷的身边时道:“今天的天气真好咯!”
陈雷若无其事地道:“是啊,阳光很强烈!真是一个出行的好日子……所有人……出发!”
神气的雷兽、强健的宝马、笨重的魔象,霎时争先恐后地向着城门开进,一路弄得烟尘滚滚……
林语在队伍里感慨:“这就是学生时代,多么飞扬的青春啊!”
很快队伍出了城门。
城头之上,两位大人不知从什么地方站了出来,一人拿起一个单筒望远镜。
魁伟的中年人道:“曾大人,她们会不会有危险啊?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曾大人一笑:“嘿嘿……你只是想探我的口风吧,放心吧,最少在碧水城方圆几百里之内,那是他的天下,何况陈雷那混小子现在也不简单,想在他手中占到便宜,那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
魁伟的中年人迟疑地道:“大人是说您那位旧识,陈雷的父亲陈格?”
“……”曾悟天向来不喜欢回答明知故问的问题,所以最后都没再做声。只见城头上,两道身影站的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