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当成什么了?
俊逸的脸上一片暗沉,他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女人……他是南宫墨,此刻却承载了南宫辰的心理,南宫辰的愤怒!
“南宫墨!”她拼命地退缩着,却抽不回自己的手,被他强硬地握着,坚持要她脱、要她看……
她不动,他竟抓住了皮带,作势要自己脱!
几番争执,他那受伤的胳膊,很快就渗出的新鲜的血迹,那纯白的纱布上,很快便清晰可见点点殷红……而这一切,他自己似乎全然看不见!
“南宫墨!”舒沐晚尖叫一声,终于哭出声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阻止他,如何平息他的怒火,只是本能地贴上他,紧紧地贴入他的怀里……他一怔,手一松,她便顺势紧搂住他的腰,死死不松手……
“对不起……”
眼泪大把大把地往下掉,舒沐晚失声地哭着,滚烫的泪滴全部擦上他的胸膛。
她积聚了一整天的无助和慌乱,在此刻终于有了倾诉——
“时间都太巧合了,你和爸爸都是同一个晚上进的医院,而且受的都是枪伤……”她的脑袋一片混乱,直接用了“你”,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对南宫墨说话,还是在对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说话?
她只知道:无论是哪一个,她都能依靠,都能倾诉!
“爸爸说‘他来了’,那个‘他’是个年轻人……”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表达也开始语无伦次,“都已经有那么多相似的了……如果身上还有刺青怎么办?”
“如果真的确认了该怎么办……我那么爱你,我那么爱爸爸……”
“你不要杀我爸爸好不好……不要是你好不好……”
“对不起,但是……我不敢想象,真的不敢想象是你……”
她的嗓子哭到沙哑,几近绝望!
她难以想象:如果南宫辰杀了爸爸……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接受?
南宫墨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听着,手臂上的血越渗越多,他也丝毫没有感觉。原本紧握的拳头,一点点松开,然后忍不住抬手,大掌紧搂住她哭到发颤的单薄身形……
“好了,不哭了……”他低头,态度顿时柔和下来,亲了亲她的发顶,“我的身上没有刺青。”
舒沐晚哽咽着说不出话,她的脸始终埋在他的胸口,他劝一句,她便用力都摇头——她害怕!她不敢看,她怕万一真的在他身上找到刺青……
“我保证,真的没有。”他低声一句句地重复,大掌轻拍着她的脊背,小心翼翼地安抚,“不信你再仔细看看,恩?”
先前被她质疑,明明他才是该恼怒的那一个,但是她一哭,南宫墨顿时什么原则都没有了……她既然想验证,那他就让她看!只要她不哭,想怎么看都可以。
“我……”他哄了良久,舒沐晚才抽噎着慢慢抬头,一双眼睛早已哭得红肿,明亮的眼底积聚着泪花。她的目光闪烁着不敢直视他,只是无措地在他上身游移,当看到那渗血的纱布时,顿时歉疚地停住,“你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