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望着池子里的人鱼，老神在在地给暮川解释——

“但是，他不懂得修炼，长时间人类一样的生活会让他的修为进入冬眠状态，也就是俗称的退化。

只有海洋的力量，才可以唤醒这种修为。

如果它以后不想每天被新鲜的海水泡着，就只能通过修炼的方式，让自己保持人类的样子了。”

宝玉说完，摇着小尾巴，等待着暮川的夸奖。

可是暮川的注意力却集中在凤三的身上。

他居然，一直在池子里畅快地游着，却一次都没有浮上来透过气。

“鱼类是靠鳃呼吸的，”宝玉仿佛看出了他的困惑，解释：“而且，人鱼是两者的结合体，水下水上都可以呼吸！”

暮川在池边站了会儿。

凤三也终于游到他面前，并且从池面上探出一颗脑袋来。

两人四目相对，凤三很忐忑：“川哥，对不起，我……”

“我建议你坦白，就趁着这次机会，”暮川温声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道歉、责备、抱怨……都是于事无补，我们还是要解决问题的。”凤三低下头：“我没想到我会遇到绵绵，一开始的想法很简单，以为每年就是那一天，那一下，化作人鱼再变回来就行了，我没想到，居然有一天我会无法维持在

人间的生活。”

暮川轻叹了一声：“你泡着吧，让窦磊守着你，我回去先帮你跟他们说一声。一会儿让小栋过来，给你们送点吃的喝的还有衣服。”

凤三：“川哥，谢谢你。”

暮川点头致意，摸了下小貔貅的脑袋。

小貔貅便带着他离开了。

回了绾仪宫。

暮川径直走进了餐厅。

李昊哲还没走，跟倪嘉树他们喝的正畅快着。

凤玫紧张得呼吸都困难了，血压都飙升了，她觉得脑袋有些疼。

她巴巴地望着暮川，想从暮川的微表情里判断出一二。

暮川也不负所望，迎上她的目光：“外婆，给凤大他们打电话，让他们都先过来吧。”

他又看了眼门口的小栋：“去把绵绵叫来。”

倪嘉树感觉到不对劲了：“怎么了？你刚刚去见凤三，你们聊什么了？”

暮川：“人到齐了再说。”

凤玫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她心知，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保不住了。

李昊哲刚刚还笑的如沐春风，此刻却已经面色凝重：“天！凤三不是、不是……得了绝症了吧？”

李萌琦眉头一皱：“你胡说什么？”

李昊哲赶紧改口：“我当然希望他什么都好，可是，可我这不是担心吗？”

陈绾绾紧张地问：“赞誉军演去了，糯糯也在基地，他们夫妻俩都还没回来，那？”

暮川一副很郑重的样子：“回头我亲自跟他俩再说，太傅已经知道了，国师知不知道我不清楚，回头再说。”

陈坚立即起身，让所有宫女侍卫都不得进入一楼大厅，全都在宫门口等着，或者在厨房里不许出来。

片刻后，人都到齐了。

小宝已经醒了，不过他现在月份大了，醒了也不哭闹，绵绵给他换了尿片，从小叶子那儿拿了一瓶南瓜泥过来，打开盖子，用小勺子一点点喂着他。

小宝一口等不及一口，吃的倍儿香。

绵绵是个心大的。

她觉得凤三不会有事，因为她傍晚下班回家的时候，凤三好好的，他是因为国事才会上楼忙碌去，所以她天真地想着，大哥要说的事情没准跟国事有关。

凤玫偷偷哭，偷偷擦了眼泪，但是这会儿还是挺难受。

暮川对凤玫早期的遭遇也略有耳闻。

等凤大两口子抱着大宝过来，所有人都到齐了。

陈坚父子也已经将餐桌收拾干净，换上了茶饮跟果盘。

小栋去厅里守着。

姜丝妤：“川川，人都到齐了，你想说什么？”

暮川看了眼凤玫：“还是外婆先说吧。”

凤玫再也忍不住，眼泪簌簌落下来。

这一下，大家都慌了神了，这是怎么回事？

凤玫哽咽着，问：“凤三他、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