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变中变，荧惑退走；分天下，三强巡弋
战帝点了点头，脸色亦是一片严肃：“朕明白，圣殿重现之后，朕会传令天下，所有武者，都不得在这段时间内破开空间。不过，修法者哪边，可就难说了……”
“这个，我会去说服修法者的圣者的，”风云无忌断然道：“我想，圣者会明白，现在该怎么做的。”
战帝眉头微扬：“果然……，即然你能解决修法者破开空间问题，那就更好了。太古中部以北，只要出现任何空间波动，及空间穿越者，朕都会将之一律击杀。包括剑域弟子。”
说罢，看向风云无忌，似是想试探风云无忌反应。
“熟轻熟重，我还明白，”风云无忌沉声道：“剑域所属，会退出太古北部，太古中心西南，我会亲自坐镇，任何破开空间者出现，我都可将之一举击杀。”
“另外，大光明王阳尊那里，我会着人去通知的，这次，恐怕还得借助你的声势，”风云无忌漠然的看向战帝：“只要宣布剑域与战族结盟，我想，大光明王阳尊会明白怎么做的。”
“也只能如此了，如今，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荧惑叹然一声，点点头道：“这次之后，我会去和他见一面，希望他能明白，若是行不通，也只能借用你们两的声势了。”
“北面，有朕坐镇，西南，无忌你可以坐镇，其余部分呢？谁来坐镇，”战帝问道，脸却是看向了荧惑。意思表露无疑。
“不，”风云无忌断然道：“荧惑前辈，我还另有要用。”
“哦？那你准备用谁？”
风云无忌没有说话，头部转向了身侧一直一言不发，报剑而立的西门依北。
战帝的目光停留在西门依北身了，眉头微微一扬，出乎诸人意料，战帝的回答却是：“可以。有他足矣！”
西门依北表情漠然，两人眼光投注到他身上，西门依北却是视若未见，身躯挺直，一动不动，只是在风云无忌眼光投过来时，微微颔首，示意。完全可以做到。
“师尊，那三日之约是否需要推迟？”迟伤突然开口道。
战帝、荧惑等人目光均投向了风云无忌。
“不必了，我自有计议。”风云无忌平静道，平淡之中，自有一种大局在握的气势：“圣殿已被我强行迫出。圣殿之中的魔界奸细，必被惊动。打草，声势越大，蛇惊之后。反而会蛰伏不动。”
诸人点头，隐隐已经有些明白风云无忌的意图了。
“战帝这次，就劳动你了，荧惑前辈，你且留下，无忌，有事相商。”
战帝淡然一笑，指指天上：“那位。已经知会过我了，所以，你有什么行动需要我配合，直言便是。至于，你我地约定，日后再议。”
风云无忌点了点头，目视着战帝化为一股轻风飘散，身侧。西门依北一言不发。抱着那柄铁剑，慢慢的从领域中走出。一头长发，在夜风中飞舞着，渐渐的消失在东方的黑夜之中……
“荧惑前辈，到了现在，你应该说了吧，”风云无忌神态严肃道。
这话却是极为突兀，荧惑不由一愣，但随后恍悟，苦笑道：“你知道了。”
风云无忌不置可否道：“一个知道如此多的太古辛秘，不常行走于太古，却与强如战帝者有旧，心系天下的人，哪里可能这么简单，最重要的是——”
风云无忌看着荧惑，一字一顿道：“你对圣殿，太了解了！”
蓬！
荧惑一头长发无风自动，狂野的飞舞起来，那原本平静地脸庞也渐渐有些激动，风云无忌掠过他的双手，却见那荧惑两只半掩饰黑色宽大袖袍下的手掌握成拳状，微微的颤抖着，指关节因过于用力，而泛出白色。
微微皱了下眉头，风云无忌正待出声喝醒荧惑，不料耳畔一声苦涩的叹息，荧惑却是自已从那心魔中走出来了。
“从那夜遇到你化身魔身时，我便隐约知道，这个秘密，还是会被你知道的，”荧惑苍桑的脸颊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一直以来，我都不向让人知道我和……圣殿有关。”
领域之内，寂然无声，迟伤张大了口，却未发出半点声音，只是惊诧地看着荧惑。
“我曾经是圣殿高层的一员，身为掌控者，参与制订了太古以血催生‘新至尊’的策略，并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四族的退隐，以及太古战乱诸派形成，造成一个战乱局面地成形，也有我的手笔。”
所有的吃惊的看着荧惑，便是风云无忌也不禁皱了皱眉，虽然早已料到荧惑原本属于圣殿一员，而且地位不低，但风云无忌怎么也没想到，荧惑地地位，居然高到这种地步。
“每百万年，太古便派遣大量的族人前往魔界，以及天堂控制下的异次元，作为交换，人类可以继续获得《太古协议》下的平和！数亿年来，这个规定一直都是由我一丝不苟的制定，实行着……“
轰！
毫无征兆的，风云无忌突然出手，一掌重重的轰在荧惑胸膛上，荧惑闷哼一声，体内发出一阵阵骨骼的断裂声，身躯则如断线风筝般飘了出去……
“师尊！”迟伤惊呼一声。
“无忌！……”独孤无伤也是神色一变，飘身挡在了风云无忌与荧惑之间。
“你……，你……居然是你，”风云无忌胸膛急剧伏着，一手指着数十丈外，浸在一滩血液中地荧惑，全身剧烈的颤抖着，每个人都能感觉得到风云无忌那已完全紊乱的气机以及心中一片急剧扩展的杀机。
“无忌。住手。”风云无忌的出手完全出乎独孤无伤的预料，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孤独无伤本能地明白，需要出手制止他们。
风云无忌闭着眼，仰首向天，刹那间，脑海中又浮现地下水牢里的那些枯骨——荧惑居然是这一计划地制定与实施者！！风云无忌怎么也没想道。
长吸一口气，风云无忌死死地盯着荧惑。胸中杀机盈荡，右手扬出，一声轻响，第五剑胆已从袖中钻出，落于风云无忌掌中，一片片剑气从掌中挥洒开来——风云无忌心中的敌意，已然表露无疑。”
噗！地上，荧惑爬起身来。口中鲜血汩汩，身上地黑袍早已被如泉喷出的血液浸透。
“剑魔，你让开吧，这事与你无关，”荧惑撑起上半身。脸上惨然一笑：“我这是罪有应得，这数亿年来，我内心从未安宁过。我自觉双手血腥，沾染太多族人鲜血。对我来说，每日我都活在煎熬之中。”
“无忌，你动手吧，我的确是罪有应得！”荧惑跪坐在地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风云无忌脸色阴沉的可怕，那些葬身他乡的族人，一直是他心底的一个结。一把抓住第五剑胆，风云无忌大步走了过去。
“师尊。杀不得，”眼前的变故，远远超出了迟伤的预料，怎么也没料到，事情居然转变成这个样子。
迟伤一把抱住了风云无忌的双膝，跪在了他的面前：“师尊，若是杀了他，你会毕生后悔地。你也会像荧惑前辈一样。在北海轩辕至尊坟前。忏悔终生的。”
风云无忌身躯猛然一震，脚下微滞。刹那间，风云无忌突然起了北海之畔的荧惑，在那一刻，跪伏于轩辕丘前的荧惑，虔诚的像一个信徒……
所有地眼光都投向了风云无忌。沉默良久，终于风云无忌猛然一甩袖，背过身去，冷冷道：“说吧，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迟伤与独孤无伤终于暗暗松了口气。
心中的伤痕完全被揭开，荧惑满脸血污，长发沾着鲜血，结成一块块，垂在黑色的前襟上：“圣殿之中，并不只我一个掌控者，随着我前往北海的时间越来越频繁，我地师兄，圣殿的第二掌控者，在我不知晓的情况下，渐渐接管了我的权力，并且，在他的游说下，高层的掌控者，渐渐接受了一个新的计划——”
说到这，荧惑抬起头来：“圣殿决定，扩大血腥的范围，在下一代至尊侯选出现之后，将战乱范围扩展到整个太古！这个计划，我无法接受，从北海归来之后，我便极力劝说圣殿高层放弃这个计划。但最终，其余几位掌控者，连带诸位长老在内，全部同意了这个计划——自那以后，我便离开了圣殿。”
“魔族地势力，应该是从那之后，开始侵入到圣殿的……”说罢，荧惑闭上了眼睛。
荧惑话完之后，领域之内，死一般的寂静，迟伤看看荧惑，又看看无忌，一时也是沉默不语，在这个时侯，实在不是适合他插入。
“你走吧……”寂静之中，风云无忌平静道，倒映在地下的阴影阵阵的飘动着，一如他此时的心情。
荧惑摇了摇头，艰难的站起身来，瞥了一眼风云无忌的背景，随后一眼不发地向外走去，剑之领域在他面前打开一个缺口。
站在缺口处，荧惑仰头看着阴郁地天空，淡然道：“无忌，我非常庆幸，当初，能让我在那时刻，那个地点，遇到你……，事实也证明，这么多年来，在暗中守护你，是我做到最正确的决定。”
话落，风云无忌地背影微不可察的颤动了一下，随后又恢复平静，另一侧，荧惑跌跌撞撞的没入黑夜深处，远远的，一个似自语，又似追问的声音远远的飘了过来：
“我一直很想知道，如果是其他人处在我的位置，他会怎么做……又该，怎么做……呵呵……不知道，我不知道……”
蓬！
风云无忌猛然散开了领域，大把的狂风涌了过来，在夜风中。三人衣袍猎猎舞动，远远的，荧惑那喃喃的低语从风中飘了过来：
……怎么做……到底该怎么做？……，到底，我该怎么做啊！！……
“师尊，”迟伤望着黑夜深处喃喃道：“我觉得，荧惑前辈，其实很可怜……”
“我知道。”风云无忌不知何时已转过身来，脸上一片漠然，让人无法瞧见他内心的变化。额上一缕缕长发垂下，随着风声剧烈的拍打在脸上：“我只是……无法原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