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露出得意的笑容来,“先生说过,只要能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少年沉默了片刻,道,“我回去就跟娘说,明日便给你换一个教导先生。”少年说罢,便起身往楼下走去,任由小女如何威胁,都不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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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顾倾城一行人在感业寺里住下。未免有人认出她身边的柳红柳绿,他们早早闭了院门歇下,第二天一早便离开了。
一路上宋承鄞都沉默不语,伏在顾倾城膝上,肩膀不时的抽动一下。
顾倾城也不出言安慰他,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
昨日在万佛塔中,她将庄才人去了的消息说与他听时,他当即便流下了眼泪。她隐去了血书的消息不曾告诉他,只说她会替庄才人安排下葬一事,让他在佛前为庄才人祈祷。又说要他回宫以后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照旧过活。待他日功成名就之时,她自会告诉他祭奠之地。
马车进城之后,并未往皇宫的方向行驶,而是去了西市。
京城中有两处宵禁较晚的地方,一个是东市,一个是西市。前者是城中最为繁华的地方,出入者非富即贵,后者则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鱼龙混杂。
现将宋承鄞送到客栈留下柳红与两个随行的侍卫照看之后,顾倾城的马车直接行到了西市最大的青楼的侧门前。
守门的龟公以为来了贵客,却见马车帘子掀开之后,下来的却是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脸上戴着面纱看不清样貌,随行的丫鬟也都戴了面纱。
本朝民风开放,妻子到青楼中来抓人的事例屡有发生。龟公暗道不好,心想莫不是来抓奸的,转身便往门内跑,只是还没跑出两步,便被人抓着领子,再难挪动一步。他顿时哭丧着一张脸,扭过头来道,“夫人是来找哪家公子的?”
柳绿从袖中摸出一锭金子递到龟公面前,“带我们去见你家鸨母。”
龟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直直盯着柳绿手中的金子不肯挪开眼,“好说好说。”只要不是来砸场子的,管他来人是男是女,他们都不会挑剔的。
片刻之后,顾倾城得以见到这家青楼的鸨母。她看上去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依稀还能看出年轻时的妩媚迷人,化着艳丽的妆容,笑颜如花,“这位夫人指明要见奴家,究竟是为了何事?”
顾倾城端坐在一旁,神色淡然,柳绿照旧从袖中摸出一锭比刚才更大的金子,推到鸨母面前,“我家主子想打听一些事,还望蝶夫人知无不言。”
鸨母闻言身子僵硬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道,“原来夫人也是道上之人,不知夫人想打听什么事,奴家定是知无不言。”
顾倾城这才开口说话,“我想知道有关楚老夫人的事。”
鸨母蹙眉,“可是靖远候府的楚老夫人?”
顾倾城点头。
鸨母细细打量了顾倾城片刻,才将自己所知道的事一一说与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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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城回到客栈的时候,宋承鄞竟然还在等着她。她一直略显愁容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来,摸了摸他的头后,牵他回房待他睡下后,才回到自己的客房内。
这一夜,她躺在床上彻夜未眠,满脑子都在想着从百花楼鸨母那里听来的消息。
“楚老夫人姓白名若柳,乃是旧时陈国嘉平人士……”
靖远侯府的楚老夫人,容妃的亲生母亲,竟然同她一样,都是陈国人!看来,她前不久夜夜迷梦不断,十之□□是与此人有关了。
“白若柳……”顾倾城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总觉得莫名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