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这个……”若是换了个人,哪怕是旁的亲王,崔颢都敢敷衍着给出个模糊的答案,可面对着一向就嚣张霸道的萧畏,崔颢却是没这个胆子,真要是到时候交不了差,面前这主儿一发作,天晓得会闹出啥妖蛾子来,此时被萧畏这么一『逼』问之下,崔颢结巴了半晌,愣是没敢给出个回复来。
“哼,崔大尹欲敷衍本王么,那好,你我一道进宫面圣去,看看陛下会有何旨意!”眼瞅着崔颢吭吭叽叽了老半天,却始终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萧畏登时便怒了,霍然而起,冷哼了一声,作势便要往外走。
“殿下且慢,殿下且慢。”一听萧畏要去告御状,崔颢立马有些子慌了神,紧赶着便站了起来,做着揖,拦住了萧畏的去路,脸『色』苦得跟吃了黄连一般——出了如此大的个案子,要想蒙蔽圣听自然是不可能之事,可由谁来禀报,如何禀报,其效果却是大不相同的——由京兆府呈文上报的话,一来可以拖延下时间,为侦破此案多争取些时日,二来么,也可在呈文上稍稍润『色』一番,弄得好看一点,不至于触怒圣驾,可若是萧畏亲自出马闹到御驾前,事情可就麻烦大了,一旦陛下穷追此案的话,京兆府上下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万一要是不能在陛下给出的时限内破获此案,天晓得要有多少人的乌纱帽落地,便是他崔颢自己都保不准被发配到边州,这等后果可不是崔颢能承受得起的。
“哼,那好,就请崔大尹给本王个准信,若不然,本王断不甘休!”萧畏此番就是来挖坑让崔颢跳的,自是不会就这么走了,此时见崔颢强留,自也就坡下了驴,气哼哼地坐回了原位,板着脸,依旧催问起破案期限来了。
“殿下莫急,此案下官一准会用心去办,只是,啊只是如今方才接了案,现场尚未勘察,线索全之际,下官实是很难给出个期限来,这一条还请殿下见谅则个。”崔颢被萧畏『逼』得急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出言辩解了一番,再一看萧畏眼珠子已瞪了起来,赶忙改口道:“不过还请王爷放心,贼子跑不了,下官已下文五城巡防司,这就大搜全城,另,下官已将最精干之捕快全都调集齐了,一准能破获此案。”
“几时?本王只关心几时能破案,哼,此番失物里御赐之物不少,若是有所损毁,本王可是担待不起,尔这京兆府也脱不了干系!”不管崔颢如何解释,萧畏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破案时限,那副讨债之状令崔颢心里头苦不堪言,偏生面对着这么位蛮横的主儿,还没处叫委屈去,可把崔颢给憋得难受至极。
“殿下所言甚是,下官自会尽力,自会尽力,还请殿下放心。”崔颢实在是不敢说个明确的期限来,只得苦苦地解释道。
“尔……”一听崔颢又在敷衍,萧畏似乎气急了,霍然而起,待要发作之际,却见宁南从外头匆匆行了进来,话便就此停了下来,皱着眉头,满脸子不悦状地看着宁南,却并没有出言询问事由,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禀殿下,盗贼拿住了!”宁南似乎没瞅见萧畏的不悦,满脸子兴奋地一躬身,高声禀报道。[
“哦?好,太好了,贼子何在?”萧畏激动地一击掌,一迭声地叫着好。
“禀殿下,此事,啊,此事……”宁南瞟了同样面『露』喜『色』的崔颢一眼,一副吞吞吐吐之状,似乎有难言之隐。
“说!”一见到宁南这般德行,萧畏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厉声断喝道。
“啊,是,殿下息怒,属下,属下实是不好说,此事,此事与崔大尹有涉!”一见萧畏有暴走之趋势,宁南自是不敢不说,微微地缩了下脖子,吭吭叽叽地回答道。
“嗯?”萧畏眼珠子一瞪,一派失惊状地吭了一声。
“胡说,尔休要血口喷人,此事与本官何干!”崔颢一听此事与自己有涉,先是一愣,接着便急了,亢声呵斥了起来,话语里满是愤概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