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畏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道:“姥爷,出手灭了乞颜部落的可是二舅么?”
“这个……”柳啸全迟疑了一下,眼睛眯缝了起来,看了萧畏好一阵子之后,这才默默地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二舅该是奉了大舅之命暗中下的手罢,小畏说得可对?”萧畏毫不放松地又追问了一句道。
萧畏此言一出,柳啸全便知晓所有的事情怕都已被萧畏料定了,也就没再多隐瞒,点了下头,算是默认了,接着轻轻地摇了摇头,神『色』黯然地开口道:“小畏啊,你莫怪你大舅,他,唉,他也是个可怜人啊,若非当年,唉,罢了,不说这些了,小畏此番都与那王老夫子谈了些甚子?”
当年?唔,若不是当年咱家老爹手黑,只怕大舅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敢情咱家老爹此番派了人来,就是为了还债的么?有这么点可能,不过,好像没那么简单罢,莫非……萧畏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小心肝不由地便是猛地一跳,不敢再往下深想了,忙不迭地收敛了下心神,满脸子诚恳地看着柳啸全道:“王老夫子提议郑家斩杀郑忠耿,并反戈一击,剿灭盘踞疏勒之乌骨教匪,以换取大都督之位,经孩儿据理力争,总算是驳回了此议,孩儿斗胆代姥爷作了回主,提议三舅出任燕西大都督,事出紧急,未经姥爷同意,孩儿冒失了,还请姥爷降罪。”
柳啸全本就属意柳振雄出任大都督之位,早就在私底下做了不少的相关安排,此时听萧畏如此说法,知道自己的心思怕是已被萧畏看破,心中对萧畏的能耐登时又高看了三分,同时也多了几分忌惮之心,可再一想燕西的现状与将来,立马就释怀了,这便笑着点了点头道:“不怪,不怪,畏儿做得甚好,姥爷怎会怪罪畏儿呢,那王老夫子对此可有甚意见么?”
“那倒没有,只是王老先生提了四个条件,孩儿一时也法应承下来,只得暂时告退而归。”萧畏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四个条件?说说看,都是甚条件来着?”柳啸全一听王老夫子没有反对柳振雄出掌燕西,眼中立马闪过一丝精芒,沉默了一阵子,这才缓缓地开口问道。
萧畏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地道:“回姥爷的话,其一,柳家的事情自己解决;其二,如何沟通史、张两家王老夫子一概不管;其三,从中原调粮入燕西;其四,朝廷不得乘机攻打燕西,此四条缺一不可,孩儿实一丝把握应承,一切尚须姥爷自行定夺方好。”
“就这些么?”柳啸全眼中的精芒越来越亮,萧畏话音刚落,柳啸全已是激动地坐直了起来,紧赶着追问了一句。
萧畏认真地点了下头道:“孩儿句句是实,不敢虚言哄骗姥爷。”
“哦?”柳啸全轻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侧脸看向默默不语站在一旁的雷龙道:“雷老弟,前番之约依旧算数否?”
雷龙脸『色』平静地拱了下手道:“大都督放心,雷某可以用『性』命担保,燕西所需之粮秣皆已运至陇州,随时可以调过黄河,此地事情一了,大都督自可派人前去调运。”
“那就好。”柳啸全面带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提高了声调断喝道:“来人!”此言一出,人影闪动间,数名黑衣甲士已出现在了房中,各自躬身行礼应诺不迭。
柳啸全脸『色』森然地挥了手,高声下了令道:“即刻传英儿、雄儿来此,快去!”
“属下遵命!”一众黑衣甲士齐刷刷地躬身应了诺,各自行礼退出了房去,自去传唤柳振英兄弟不提。
啧啧,老爷子还真是果决,连隔夜的功夫都不愿等,这就要下手了?倒霉的大舅哦,您老自祈多福罢。萧畏见柳啸全行动如此之坚决,自是清楚其早就有所准备,为柳振英默哀之余,有一个疑问却悄然地涌上了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