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芙带着几分不爽快地拧眉道:“知道了!”
说完,她还是很听话地收回了小手,其实不用四爷提醒,她也知道这些点心甜腻,别说现在是深夜里吃完了不好消化,便是白日里也是不宜多吃的,不然就容易损伤了胃口,只是这些点心,各个如同艺术品般精致的点心摆在眼前,实在是太诱人了。
为了避免自个儿受不住诱惑地再次伸手,她转身从炕柜里拿出一个空着的攒盒,将盘子里那些已经凉下来的点心用油纸一一仔细包好,便都装到了攒盒里,她是想明个儿出门的时候,带到马车上吃,也省得厨房那边再重新准备了。
只是四爷却不知道她的打算,瞧着她如同小仓鼠似的将装满点心的攒盒放进炕柜,笑着调侃道:“身边留这么多吃食,你是真不怕自个儿胖成球儿呢!”
“不怕。”尔芙闻言,没好气地翻着白眼答道。
不是身在其位,她真是不敢相信戏里那些除了喝茶聊天,便是赏花看景的贵妇会有忙得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的时候,想想她这些日子东奔西跑地往各府送年礼,运气好的时候能吃个半饱,运气不好的时候就连想要垫垫肚子都是困难,大多时候都是靠着从府里带出去的点心熬过来的,连饭都吃不饱了,哪还有闲心去考虑什么胖不胖的问题,而且就照着她这个折腾劲儿来看,她也不觉得自个儿会在这段时间胖起来。
当然,这也是她还不适应那些交际场合。
每当尔芙和那些全然陌生的女眷同坐在一桌的时候,便是餐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她亦是一口都吃不下,弄得各府福晋都错误地以为尔芙是一个有着猫一般胃口的人,却不知道她瞧着那些个珍馐美味时,嘴里的口水都已经泛滥成灾了,只是是肚子不争气,看着都吃不下。
正在她琢磨着是不是要让前院藏药院的胡太医给自个儿开些健脾利胃的药丸子,缓解她这种紧张起来就吃不进去东西的小毛病时,诗兰又一次拎着食盒进来了,一盘盘刚出锅的小炒,并一碗汤汁米白的南瓜排骨汤,来到了暖阁里,香喷喷的饭菜味道,萦绕在口鼻尖,让尔芙瞬间就将所有打算都丢到了脑后,四爷也放开了胃口,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吃着爽口的饭菜,愣是在大半夜里不管不顾地吃了个饱,这才动作一致地放下了筷子,往后一躺,靠坐在暄软舒适的软枕上。
尔芙揉着微鼓的小肚子,叫进了外面候着的诗兰来收拾这些残羹剩饭,诗兰应声而入,一边将碗碟收拾到食盒里,一边低声说道:“主子爷,主子,苏公公过来了,说是有事要禀报!”
“怎么这时候还有事要禀报呢,真烦人!”尔芙闻言,呢喃道。
“让他进来吧!”四爷倒是很利落地坐起身来,对着尔芙安抚地笑了笑,扭头冲着已经收拾好碗碟等打发的诗兰吩咐道。
苏培盛就等在外间里,诗兰出去一说,他很快就弯腰弓背地进来了。
“什么事让你这么晚过来找爷?”四爷端着茶碗,努力维持着往日里的冷酷形象,沉声问道。
本就有些心虚的苏培盛闻声,登时一抖,随即就跪在了地上。
“看来不是个好消息!”瞧见苏培盛如此反应,四爷反倒是笑了,低声道。
苏培盛是个什么人,最善察言观色,知道四爷这会儿心情大好,应该不会计较他的失职,这提到嗓子眼儿的小心脏,也就落了地,恭敬答道:“主子爷容禀,奴才安排送佟佳侧福晋去小善庵的马车都回来了,车夫回来交差的时候禀报说,佟佳侧福晋带去小善庵的两个小太监跑了……”
“怎么这时候还有事要禀报呢,真烦人!”尔芙闻言,呢喃道。
“让他进来吧!”四爷倒是很利落地坐起身来,对着尔芙安抚地笑了笑,扭头冲着已经收拾好碗碟等打发的诗兰吩咐道。
苏培盛就等在外间里,诗兰出去一说,他很快就弯腰弓背地进来了。
“什么事让你这么晚过来找爷?”四爷端着茶碗,努力维持着往日里的冷酷形象,沉声问道。
本就有些心虚的苏培盛闻声,登时一抖,随即就跪在了地上。
“看来不是个好消息!”瞧见苏培盛如此反应,四爷反倒是笑了,低声道。
苏培盛是个什么人,最善察言观色,知道四爷这会儿心情大好,应该不会计较他的失职,这提到嗓子眼儿的小心脏,也就落了地,恭敬答道:“主子爷容禀,奴才安排送佟佳侧福晋去小善庵的马车都回来了,车夫回来交差的时候禀报说,佟佳侧福晋带去小善庵的两个小太监跑了……”
他尽量简单地将事情禀完,抬头窥了窥四爷的脸色。
四爷耐心地听苏培盛说完,脸上的笑容,登时就不见了,他将手里端着的茶碗,往炕桌上重重一摔,震得茶碗盖蹦了三蹦,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这差事让你安排得真好,该安排过去伺候佟佳氏的小太监说跑就跑了,你竟然这会儿才来回禀……”
“奴才失职,奴才也没想到他二人如此大胆……”苏培盛心底骂娘的答道。
“没想到,没想到……你说说,爷还能放心地让你去办什么差事呢!
即便这事怪不得你,那你为何这么晚过来禀报,该不会是想要故意欺瞒爷吧!”四爷狠狠剜着对面捂嘴偷笑的尔芙,厉声喝问道。
“奴才不敢,奴才是担心打扰二位主子休息。”苏培盛又是一抖的回答道。
四爷也知道这事怪不得苏培盛,不过一想到府里的两个小太监说跑就跑,他就有种说不出的窝囊感觉,也就唯有委屈跟在自个儿身边多年的苏培盛当炮灰了,他起身绕着苏培盛走了两圈,怒其不争地吐槽道:“苏培盛,你还真是有出息!
算了,这大半夜的,爷也不想置气,你再安排两个合适的人过去伺候吧。”说完,他就一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将双腿还在发软的苏培盛哄了出去,转身坐在炕边儿上生闷气去了。
坐在炕桌另一侧的尔芙目送着苏培盛一颤一颠地走出暖阁,见四爷仍然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忙自觉凑上前去,轻声安抚道:“别气了,这府里的奴才们跟红踩白,早就是习以为常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