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瑶琴也没有耽搁,热菜凉菜,按照一定规律摆好,又将几杯热茶摆在餐具旁边,便进去请尔芙等人出来用饭了。
饭前,一定要喝碗汤顺顺气、开开胃,这是乌拉那拉氏的习惯。
尔芙和乌拉那拉氏私下里。一块用过几次饭,倒是也知道。不用福嬷嬷上手,便已经亲手将一碗热腾腾的老鸭粉丝汤,送到了乌拉那拉氏的手边,笑着说道:“小生子的手艺还成,这汤闻着不错,色泽也鲜亮,您尝尝。”
“让福嬷嬷来就是了,咱们俩就别互相客气啦!”乌拉那拉氏也微微欠了欠身子,双手捧着汤碗,放到了眼前,柔声说道,“你要是再这么客气,这饭就不好吃了。”
说着就支使福嬷嬷替尔芙添了一筷子的蟹黄豆腐。
四爷府用的豆腐都是自制的,用料十足,嫩滑弹牙,调味用的蘑菇,更是产自长白山的正经山珍,鲜香美味,再配合顶级鲜味的蟹黄,那滋味真叫人放不下筷子。
“行了,平日里怎么用饭,今个儿还怎么用,别摆那些虚礼了。”四爷扒拉了一口热粥,便看见席上两个女人客气的样子,笑着打趣道,“要爷说,你们就是不饿,瞧瞧爷这大口大口吃着,那叫一个香,哪有工夫瞎客气啦。”
说着话,四爷也不去看乌拉那拉氏和尔芙一脸无奈的样子,伸手舀了一勺筋头巴脑,故作夸张的嚼着,大口大口喝着小碗里的热粥。
要不说,这人就不能嘴太急了。
这不,四爷这边刚往嘴里塞了两口粥,便哀嚎了起来。
原来,这位爷一时兴奋,又打着故意气人的心思,居然忘记了粥才出锅,甚至连炖盅壁还是滚烫的事实,这么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连吹都不曾吹过一口,一下子就把舌头烫了,连忙灌了几口茶水,这才算是缓解了那丝疼痛。
尔芙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笑着让古筝给四爷换了一杯温度低一点的茶水,打趣道:“要我说,爷还是专心些吃饭才好,免得再烫了舌头,这真要是烫伤了,可不好让太医瞧,毕竟您也丢不起这脸不是!”
“去去去,别气爷。”舌头还有些发麻的四爷,摆了摆手,含含糊糊的说道,“专心吃饭,不许说话了,食不言寝不语,这规矩都被你丢到脑后去了吧!”
说完就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拧了拧身子,一边继续吃饭,一边轻声嘀咕着,一会儿说那道蟹黄豆腐咸了,一会儿说焖黄鱼淡了,总之这满桌子菜就没有合他胃口的。
可是就算是四爷吐槽不止,这是半点没少吃。
一炖盅的热粥,他自己个儿就喝了一大半,桌上几道实打实的肉菜,也没少吃,反倒是尔芙,只吃了一小碗粥就放下了筷子,捧着一碗汤,小口小口地抿着,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双眼睛一直往门口瞟,显然还惦记着在外面没回来的弘轩和小七两个孩子。
“行了,你就别看了,他们要从城外回来,哪有那么快,再说俩孩子年纪还小,这马也不能骑得太快,不然也不安全呀!”四爷注意到尔芙不算太好的脸色,笑着安慰了一句,同时将一块迷你版的驴肉火烧,送到了尔芙眼前的碟子里,又将一枚炖得酥酥烂烂的小鸡腿送到了乌拉那拉氏的眼前,让俩人都多吃些,别成日里总吃那口‘猫食’。
其实这话,他主要是说给乌拉那拉氏的,尔芙平日里吃的不少,这就是心里头惦记着孩子才没有胃口,而乌拉那拉氏是真的吃得很少,连秋日里赏菊宴,也不过就吃一只蟹就饱了,实实在在的吃‘猫食’。
此处,‘猫食’无贬义,只是形容女子吃得少,饭量小。
“好了,妾身之前就用过些饭了,当然吃得少了些,再说之前还喝了一碗汤呢!”乌拉那拉氏小声解释了一句,免得四爷担心。
尔芙也是如此,轻声说道:“之前用过点心,这会儿吃饭,当然不如爷吃得多了,再说咱们两个都是弱女子,哪能比得过爷一个大男人吃得多,要真是咱们比您吃得多,您就真该反省反省了。”
说完,她也没有将那枚迷你版的驴肉火烧丢在碟子里不管,低头,两三口就将只有一寸见方的驴肉火烧吞进了肚子,又重新放下筷子,端起茶碗往下顺了顺,这才继续捧着汤碗,小口抿着。
一碗汤,尔芙足足喝了一盏茶的工夫,直喝得汤都凉了,这才等四爷放下筷子。
“吃饱喝足,这困意也来了,妾身就不陪爷和尔芙妹妹久坐了,等弘轩和小七俩孩子回来,打发她们给妾身送个信就是了。”乌拉那拉氏扫了眼堂屋里正收拾着的瑶琴等人,笑着说了句,便让福嬷嬷取来了她来时穿着的裘皮大氅,起身告辞了。
“福晋,不如换身衣服再回去吧,这夜里风大。”尔芙忙跟着起身,轻声说道。
“太麻烦了,左右也没多远,紧走几步就是了。”乌拉那拉氏见外面的月亮都高了,不好意思再久留,便拒绝了尔芙的好意,笑着拍了拍尔芙的手,语气轻柔的安慰道,“咱们爷做事最稳妥,绝对不会让俩孩子遇到危险的,顶多就是回来得稍晚些,你就别太担心了。”
“我也知道爷做事稳妥,可是这心就是放不下来,要不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呢。”尔芙边说,边扶着已经走到门口的乌拉那拉氏,走到了廊下,一路将乌拉那拉氏走出了院门外头,这才被乌拉那拉氏推着回到了院子里头。
乌拉那拉氏背对着小路的方向,连连对着尔芙摆手,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两句,“快回去吧,你穿得太少了,我这就走了,记得俩孩子回来,你别太厉害了,免得吓坏了她们!”,这才扶着福嬷嬷的手腕,迈步往正院方向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