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心情不好(1 / 2)

清妾 绾心 2078 字 2022-09-27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与此同时,正院里的气氛,也算不得顶好。

之前,一直望着窗外看风景的四爷,一脸严肃、冷峻的端着茶盏,半拧着身子,侧目打量着落地帷幔上的花纹,仿佛帷幔上的缠枝纹花样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引起了他的好奇和探索心一般。

“爷,您这次真的太过分了!”一旁陪坐的乌拉那拉氏,冷冷瞄了眼跪在跟前的古筝,一脸不赞同的对着四爷发着牢骚。

就在刚刚,尔芙领着古筝离开前,还一幅小女儿姿态的对着她眨巴眼睛,满是调侃之意,简直就是把她当做了亲厚的朋友一般对待,她还笑着隔空对着尔芙挥了挥拳头,表示威吓之意。

那似温馨和亲密还在眼前,去而复返的古筝就在她的心头扎了一把利刃……

乌拉那拉氏自认自己不是个很聪明的人,但是却很会看人。

从尔芙对她的态度和举动来看,尔芙对她是完全没有恶意的,甚至是满满都是亏欠,一刻不忘的想要寻找合适的机会给她这位福晋的脸上添彩。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尔芙会有这样的反应,却不妨碍她对尔芙有着同样的好感,在她心目中,这府里的若干女人中,谁最不可能伤害她,那便是这位同样秀出名门的瓜尔佳氏尔芙了。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四爷居然还要去试探,甚至在她的身边安插亲信、眼睛,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一旦出现一点点小动作就会被怀疑目的,全完没有半点信任可言。

兔死狐悲……

同为女人的乌拉那拉氏,表示她此时与尔芙受到了同样的伤害,感受到了同样的寒心,所以乌拉那拉氏甚至顾不得四爷的体面连打发了房间里伺候的婢仆这点工夫都不愿意耽搁的对他开炮了。

“蓝沁……”四爷无奈的叹了口气,终于放下了手里把玩了足足一盏茶工夫的茶杯,轻声道。“她的性子是很好,可是太过单纯,我并非是不信任她,只是担心她被人调拨了而已。”

“爷。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您了!”乌拉那拉氏闻言,也是叹了口气,一甩袖子就打发了当背景板的苏培盛、古筝等人,又狠狠瞪了眼四爷,迈步就往内室里走去。

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和四爷待在一起了。不然她真怕她一冲动就犯上了,拿簪子扎死这个傻男人算了。

作为一个女人,她明白让女人觉得做人最失败的就是不被自己个儿的男人信任,要通过第三个人的嘴去试探……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唯一祈祷的就是尔芙没心没肺些,别被四爷这个直男癌晚期的男人刺激疯了。

而就如乌拉那拉氏想的一般……

——四爷这个傻男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发现自己的错误在哪里,相反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斯巴达的愣神状态,继续放空的望着帷幔。

“难道我错了!”四爷望着被风吹动的一角帷幔,喃喃道。

当他听古筝回禀完,正想要和乌拉那拉氏炫耀下他的识人眼光。古筝接茬说起尔芙脸色骤变地跑开了的那个刹那,他甚至来不及收敛已经微扬起的嘴角就愣住了。

一贯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四爷,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下心里的滋味,总之,他再次感受到了那份他并不熟悉的心痛……

“福晋身子不舒坦歇下了,你们就先别进去打扰了。”又磨磨蹭蹭的纠结了一刻钟的工夫,四爷脸上带着一丝凝重的走出了房门,抬手招呼过琦香吩咐两句,便领着还摸不清头脑的苏培盛和古筝去了园子里,漫无目的的绕着。

“爷。您要不去亭子里坐坐吧!”矮身跟在四爷身边的苏培盛,在围绕着偌大的花园走了两圈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地抹了把头上细密的汗珠子,壮着胆子提议着。

尔芙去了哪里……

尔芙去了哪里……

尔芙去了哪里……

四爷心底疯狂地刷着弹幕。他虽然不知道他错在了哪里,但是他却想要第一时间出现在尔芙跟前,看到她又恢复了常态的样子,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安心。

所以他在正院琢磨了一会儿乌拉那拉氏的话,又纠结了一小会儿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进了花园。寻找起尔芙的身影。

至于,尔芙会不会已经回到西小院歇下了,四爷压根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只记得古筝所说的那句“主子脸色很难看的往园子里去了,而且还不让奴婢跟着伺候”,一向不大爱往园子里走动的尔芙,居然第一时间往园子里去了,估计是真的气大发了吧!

四爷如此想着,所以他并没有理会苏培盛的话,甚至连个眼神都没往苏培盛身上飘,只是脚下拐了个弯子,往较为偏僻的两条花间小路走去。

而此时,尔芙又在做什么呢!

在园子里乱走一起的尔芙,呆呆地坐在树下想着心事。

虽然她的身上被暖烘烘的阳光,晒得很舒服,但是身下的大青石,却无时无刻不再释放着凉意,加之为了走路方便,尔芙早早就舍弃了厚厚的夹棉裤子,只穿了一条薄薄的单裤。

不过一会儿工夫,尔芙就觉得肚子和小腿不大舒服了,忙解下身上披着的夹棉披风,裹住了双腿,又用宽大的帽子罩住了小肚子位置,重新坐回到了方方正正的青石上。

虽然夹棉披风也不是很厚,但是比起穿着单裤坐在青石上,却是舒服多了,也暖和多了,心情阴郁的尔芙就这样裹着披风,如迷了路的孩童一般靠着怀抱粗的树干,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

暂时忘却了四爷那张面瘫脸的尔芙,仿佛回到了她那个好多年前的家中。

不太大的客厅里,铺着有些泛黄的地砖,靠墙摆着的两张旧沙发上,分别坐着正在低头考核她功课的老妈和抱着一本书看得正起劲的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