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好奇宝宝来说,这真是要憋死人。
长天也是一怔,随即道:“你问过它了?”
“自然要问。”好不容易有个线索,她怎么能放过?“它只是随口一说,被我追问之下才不耐烦道,只有一面之缘。”
长天抚着她的面庞道:“哪一面?”长久以来的经验教会他,这种事情避而不谈终不是解决的办法。想要安抚这丫头,只有陪她认真聊下去,化开她心中芥蒂。
宁小闲嗤地一笑:“你怎知我问的也是这三个字?”
无他,心有灵犀而已。长天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的面颊,宁小闲就接下去道:“金乌记不清了,想了许久才说似是自己少时曾在扶桑木下见过我一眼。”她竖起一根指头以示强调,“就只是惊鸿一瞥而已。”
“那么它怎会记得你?”神境有过目不忘之能,并不是指事无巨细都能记住,否则一头神兽生命何等漫长,从出了娘胎到现今遇过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见过的每一个人(物)难道都要历历在目?神境再强大,毕竟也不脱生物范畴,不是电脑。
所以昔年的小女奴一定做过什么,才令金乌留有印象。
“因为——”她拖长了声调,没好气道,“我和你在一起,并且下一秒咱俩就逃走了。”
“逃?”他皱了皱眉,不太适应这个字眼。
看着丈夫满脸无辜,宁小闲一指头戳在他肩膀上,一字一顿道:“那时你刚刚偷走扶桑木的树芯!”
长天不语,宁小闲却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恍然:“原来在那时!——”
“——然后呢?”
“然后……”她为之气结,“然后就轮到你告诉我了,金乌只记得这些!”
“巧了。”长天满额头黑线,“我的记忆也只到这里为止。”
她杏眼里满满都是怀疑:“就这么巧?”
长天苦笑,知道她不会信:“真就这么巧,以下的记忆是一大片空白。”
宁小闲目光闪动两下:“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丈夫的眸子金灿灿地好像写满真诚,她不想多看,以免头晕,“也即是说,小女奴那个时候才刚刚出现吧?”
从女奴出现起,长天和阴九幽的相关记忆就被抹掉了。反过来说,找到长天记忆断裂的起始点,也就找到了女奴出现的时间点。
长天握着她的手,微微捏紧:“是。”
即使宁小闲不提,他也时常琢磨此事。高傲如撼天神君,怎能容忍自己的记忆让人动了手脚却找不到真相?
宁小闲又接着道:“抹去你们记忆之人,却没有抹掉金乌对我的印象。这是为什么?不值得,还是来不及,抑或根本未发现它曾经见过我、因而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