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舒却是不卑不亢:“我观宁远商会蒸蒸日上,宁羽先生也是运营有方,不过有些类目还未出彩,天衣阁可补其不足。”她顿了一顿,“密仓为滦肇城之属县。我说得直坦些,当年滦肇城的宁远商会分号也做成衣生意,它要是强势打压,也就没有今日的天衣阁了。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宁大人分身乏术,对上一整个宁远商会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全抓全管。不若将天衣阁作为延伸,平时也不须你费心经营,年底自有分红。”
宁小闲面色不变,心里却在沉吟。其实符舒说得不错,宁远商会发迹太快,从一开始默默无闻的小商会发展至今,也只用了六、七年时间,看着来势汹汹,其实还有诸多软肋。商会在丹药、香料、灵米等方面财源广进,其他类目的售卖,成绩就只是平平。符舒倒是眼光狠辣,一下看出了宁远商会在绸缎和成衣方向的缺失。这女子也是做生意的料,只可惜她手头资源不如宁小闲,否则成就还要远超今日。
想到这里,她心中也明了,遂道:“这般说来,要我入资多少?年底分成又是多少?”
终于说到了正题,符舒伸出一根纤纤玉指:“一枚铜板,两成分红。”
她居然只要求宁小闲拿出一个铜板的入资,年底还让她坐享天衣阁全所净收入的两成分红!
宁小闲面上却没有惊讶之色,反而道一声:“忒贵了。”
符舒倒是睁大了美眸:“一个铜板还贵么?”
“不便宜了。”宁小闲深深凝视着她,“我若变作天衣阁的股东,的确不用掏钱。可是天衣阁在中州的生意,从此也就与我休戚相关,若是有甚疑难杂事,少不得要我出面的。”她早先阅读天衣阁资料的时候就看出来,这间信誉和制工俱佳的字号之所以在中京还打不开生意,最主要的原因即是东家只是凡人出身,没有足够强硬的后台。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泛大陆经贸之中心,世上第一等卧虎藏龙之地。反过来说,这里的人脉关系之复杂、明争暗斗之激烈,早就远超普通人想象。符舒将天衣阁经营到今天这步田地,已是竭尽全力,达己身能力之所极,若想再进一步,只有借势了。
既然非借势不可,那就不如借隐流、借宁小闲的势,合着隐流之强大举世皆知,而宁小闲又是深知她秘密之人,本身还是个女人——以符舒之聪慧,当然明白自己这一副真容会惹来什么样的麻烦,若是找错了人,说不定连天衣阁带她自个儿都要被一起收入囊中。几番盘算下来,还有比宁小闲更适合的靠山么?
这个小小女子挣扎至今日这步田地,也仍是满地荆棘啊。
符舒笑而不语,宁小闲则是轻轻吸了口气:“若是如此也就罢了,你身上还有另一重风险。我要是入资天衣阁,也要将这个一并接了。你要知道,这世上敢冒险得罪白虎的人,已经不多了。”大猫的脾气,都不怎么好。
提起白虎,符舒面上的笑容就淡了几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