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门好像一夜之间就消失了,这个曾经存在了千年的组织说没就没了,无论是明的还是暗的。
冷怡然的病情虽然控制住了,但反复的放射早已透支了她本就不太好的身体。那年的冬天格外的冷,看着昔日的爱人躺在床上的模样,查文斌把那苦的要命的药汤再度递了过去。
冷怡然轻轻用手推开道:“文斌,我真的不想吃了。”
苦她不怕,再苦只要他能快乐,自己也心甘情愿。可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早已是千疮百孔了。
“听话,喝了它,慢慢就会好起来的。”查文斌像哄孩子一般哄着她。
她轻轻的摇摇头,又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
“我是不是变的很丑了?”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又道:“过来抱着我吧,我挺冷的。”
轻轻将她揽在怀里,查文斌又把手伸向了枕头下方,却被冷怡然再度给按住了。
“别,那是留给若水的。”
查文斌的指尖碰到那盒子,又缩了回来,劝道:“若水的指标比你要好得多,连医生都说她已经没事了,这颗药你知道再吃下去,一切就能好起来。”
她还是固执的拒绝了,板着脸道:“她还小,万一以后又复发呢?如果你再试图让我吃了它,我就绝食。”见查文斌没了笑容,她又像一只猫似的往她怀里钻了钻道:“放心吧,冬天很快就会过去了,等天暖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给小若水留药,那只是个借口。她知道,查文斌这一生充满了太多险阻,这颗药必须要留下给他。那个曾经救了他们太多次的楼言已经不在了,将来指不定哪天,它就是唯一的希望了。
“师傅,师傅!”河图抖落身上的残雪,哈着冷气回来了,一进屋他就在那大喊小叫。
“喊什么?”
“报告,刘医生拿到检测报告了!”河图挥舞着手中的一张纸道。
在医院时,查文斌曾准备给冷怡然服下这最后一粒药,但被她拒绝了。刘医生见这种药物有奇效,曾问他要了一点粉末做样本,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那个样本的分析结果也终于出来了。
上头是一堆密密麻麻的分子式,查文斌也看不明白。河图解释说:“刘医生说,这个药里大概有七十多种元素,其中绝大多数都比较常见,只有这最后的两项暂时还没办法人工合成,不过他会去找富含这两种元素的东西做提纯……”
“别想了,”查文斌把那张单子递还给了他道:“我尊重科学,但并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科学来解决。就拿中药来说,同样的十种原材料,用不同的水,不同的火,甚至是不同的容器和温度,出来的药效都会千差万别,就更加别提药引子了。”
河图还试图想说点什么,查文斌又道:“你知道金钱鳘的鱼胶嘛?自古以来就是治疗产妇大出血的救命药。那东西不就是个鱼泡泡,成分总比楼言这丹药要简单的多吧?可能救人的就只有那种鱼的鱼胶,说破天其它鱼的也不会管用。”
“我是看小师娘她身体越来越差……”
“这个方子只有他有,可如今楼言已不是那个楼言。你师娘的心思我懂,那颗药她是死活都不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