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看见那个手持长剑,一身破旧道袍的老道满头是血的横在路上时,河图第一次觉得自己错了。
“陈书记,麻烦您带着村民先回去,你告诉他们,如果还有下一次,我立刻撤资!”
平息了风波,河图看着那个倔强的老者对超子道:“我们真的错了,如果把这个老道比作当年的汪道长,那么他们就是当年进山的日寇,大家都是抢太平观,只不过日寇是来抢财宝,而他们是来抢整座道观。”
“老人家,让您受委屈了,是我们没有考虑周全,晚辈给您赔罪了!”河图上前鞠了一躬,双膝“噗”一下就跪了下去,连磕了三个响头。
老头也不做声,依旧是拿着剑守护着那条进山门的小路,虽然他看上去真的很苍老了,背也弯了,腰也弓了,甚至有些邋遢,但在那一刻就连超子都觉得他真的挺伟大的。
“石头啊,要不算了吧,咱还是换个地方。”超子有些动容道:“毛主席曾说过这世上最怕‘认真’二字,他是个认真的人。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是值得钦佩的。也许我们想给他的,并不是他想要的,强赛给人家又有什么用呢!”
整整五分钟,河图跪在那儿一动不动,终于老道是开口了。
“起来吧,你是马肃风的后人吧?”
河图大惊道:“前辈认识我家师祖?”
“跟我进来。”老道转身拖着沉重的步子,河图见状立刻上前去搀扶着他。
偏殿,就是一座小屋,里面是厨房和睡觉的地方。河图一边替汪老道擦拭着额头上的血迹,一边问道:“前辈是怎么看出来我是天正道的人?”
老头缓缓抬头指了指河图手上戴着的一串珠子道:“我认得这串珠子,雷击千年枣木,当年马真人和我父亲在这儿论道七天七夜,我就坐在你的这个位置。”
这串珠子是查文斌给他的,小时候河图身体不太好,查文斌就把它给戴在河图身上,但也没跟他说过来历,想不到它竟然是马肃风的遗物。
那老道继续说道:“重建太平观也的确是件好事,并不是我老头不通情达理,而是家父曾经留有遗言,太平观是是非之地,除非建观之人能够压得住这下面的那条龙,否则每次重建都会遭至祸事。自建观起,历次重修,每每都会付出惨痛代价后又被毁。”
老道抬头看了一眼他道:“你不是镇龙之人,而这两位杀气又太重,再这里建观只会惹得龙气反噬,唯恐会有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