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口口水,扯开一抹笑来,声音低低的温柔的唤了一声兆哥儿,就伸出手去:“娘抱一抱你,好不好?”
沈琛垂下头来看着兆哥儿一眼,提醒他:“兆哥儿,娘亲啊,娘亲要抱抱你,你过去好不好?”
兆哥儿却已经不大认得母亲了,犹豫了半响,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还是摇了摇头。
卫玉攸就又忍不住要哭。
在花厅里已经被逼得几乎走投无路的李老太太遥遥的看见了,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的扬声道:“活该!你这个恶毒的坏女人,陷害婆婆污蔑丈夫,连你的儿子也不认你!”
她说着就拽住王推官,不管不顾的道:“官爷,咱们有什么说什么,前头那个可是我的亲孙子,没听说过谁被休了和离了还能把孩子带回娘家的,您给说句公道话,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推官是个最滑不溜丢的,笑眯眯的看着她,半点不被她的话影响:“这才是真正的家事呢,您若是不满意,不如就到时候去请双方族中长老出来说话,或是自己去跟卫家商量,都是可以的,实在不归我们管。”
一面说,一面等着慢腾腾来了的仵作给李大太太验了伤。
仵作摇了摇头,一脸凝重:“这可撞的不轻啊,怎么不请大夫?”
李大太太早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捂住头呜呜咽咽的哭,而后就道:“哪里还准请大夫呢?巴不得我死......”又说了卫玉攸之前用的药,手一指卫玉攸说:“我三弟妹连脸也毁了,这个家实在是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还请各位大人千万开恩,放我一条生路!”
王推官啧了一声:“老太太,这回您还有什么话说?人是您伤的,至于您有没有毒药,这个我们问一问您身边亲近的人就知道了,您还是跟我们走一趟罢!也省的大家都麻烦。”
他拿出之前对付彭家的手段来,话说完就不再跟李老太太扯皮废话,直接对着两个跟进来低眉敛目的衙役挥了挥手:“拿人。”
原本现在也不用客气,李家唯一一一个有官身的李三爷经过这件事,前途也尽毁了,根本没什么好顾忌的。
李老太太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两个衙役一左一右的架下了阶梯,很快就又被带上了一副镣铐,不由大惊:“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哪里需要带镣铐呢?还没有定罪呢!
真是欺人太甚了!
王推官还是笑眯眯的:“老太太息怒,这倒不是为了防止您逃跑,而是怕您不慎伤了自己,毕竟现在案子都还未开审呢,您若是受了伤,或是有个什么不测,这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只怕到时候李三爷回来,也要心急,您说是不是?”
卫玉攸自始至终都很冷淡,瞧着李老太太这么撒泼大骂,丑态毕露的模样,心里竟一丝涟漪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