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这个时间足够做不知道多少事,再耽搁下去,他都不敢去想以后会发生些什么!
为了这个,连亲卫长面对他的时候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刘必平强自按捺住心里的怒气,接了亲卫长递来的茶勉强啜了一口,便问:“沈琛还是在当缩头乌龟吗?”
总算是肯说话了,亲卫长不着痕迹的在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急忙回话:“钦差闭门不出,说是......”
他看了刘必平一眼,才咳嗽了一声继续硬着头皮把话说了下去:“钦差说是,您公报私仇,说是说想要搜查小公子和夫人的下落,可是实际上谁知道您是不是想要报复他这个得罪了您的钦差,因此一直不肯接见。”
刘必平便冷冷的笑了一声,整个人愈发的显得阴沉。
沈琛可不是这种遇上了事只会一直躲的人。
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他挑了挑眉,看着手指上的扳指出了一会儿神便冷静的吩咐:“你去,就说钦差多虑了,钦差若是真的担心这个,大可不必,钦差不是已经调集了护卫禁军吗?我等做臣子的,哪里敢对钦差不敬?请钦差体谅我这个当父亲的一片慈父之心,打消我的疑虑。他若是执意再不肯......”
刘必平说到这里,目光陡然转冷,生硬的道:“那就不必再客气了,火攻。我就不信,火都要烧光整个驿馆了,他还能坐得住,还能当他的世外高人!”
他是动了疑心了,怀疑沈琛终究还是跟刘夫人失踪的事有关,亲卫长跟着他久了,他一说话下命令便知道他的意思,急忙应是,又问他:“部堂,那青河县的事.....”
那边的事才是真正的大事,等到群山他们劫走了那批借给浙江的粮饷之后,他们还得前去接应的。
群山那批人毕竟是海寇,再怎么服从刘必平,可是毕竟贼心难改,要是他们动了贪念,吃了刘必平这批粮饷,那刘必平可就损失太大了。
换做从前,这么重要的事,刘必平是不会允许出半点差错的,也一定会亲自盯着。可是现在毕竟他最宠爱的儿子不见了,他已经实在顾不上了。
可是他顾不上,他们这些当下人的却绝不能坐看他出纰漏,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倒霉其他人都不可能讨到好处。
他得提醒刘必平。
刘必平果然从盛怒中稍微冷静下来回神,过了片刻才道:“不必在意他们,他们没那个胆子。群山虽然现在翅膀硬了,可是他的老子娘可都还在福建老家,他自己也知道,他能在外头横行霸道,是因为我在其中出力。可我既然能捧起他来,却也照样能压他下去。”
亲卫长还是觉得不妥------人得了志便容易变的,群山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群山了,这一点从这次让他办事便能看得出来。
他竟先还要提条件,从前他哪里有这个胆子提条件?
可是现在竟然也知道坐地起价了,现在他就能做出这样的事,见利忘义岂不是也很顺理成章?
他还是尽职尽责的咳嗽了一声:“部堂,群山毕竟只是海寇.....狼行千里吃人,狗行千里吃屎,怕是本性难改,咱们是不是,最好还是......还是防备防备?”
刘必平有些不大耐烦了,可是却也知道亲卫长说的有道理,板着脸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