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搂着狗儿抖了抖,让狗儿靠的更舒服些,才不忿的摇头:“他能说什么,就是说听上头的命令行事呗!”
林三少冷不丁的又开口问他:“既然如此,你们被这样征收地租,有多久了?”
赵二挠头想了想,肯定的道:“四年了。”
“既然都这么久了,催逼的又这么狠,被逼得这么紧,都出过人命了,为什么你们没人闹事告状呢?”林三少并不抬眼,遣词用句也都很温和,语气完全像是单纯的疑惑。
赵二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告官?!官字两个口,我们告哪儿去?!军户的事儿衙门管的了吗?我们倒是告了,换来的就是毒打,闹的凶的,连方子都被人给烧了的都有,家里都有老人孩子,谁不要过日子的?谁还敢告啊?!要不是这两年真的活不下去了,今年又被逼得没了活路,谁会闹?!”
林三少跟楼并对视了一眼,都沉默下来。
还是楼并市井出生,跟这些人知道怎讲名打交道,叹了口气才道:“三少您不知道,底下人可苦了,哪有不怕官的?当然是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了。”
这一句话便跟赵二建立起了同盟,他见赵二跟着唉声叹气,便知道时候差不多了,便出声又问:“既然如此,为什么是董思源替你们出头?你不是说,董思源是个狗官吗?”
赵二便更加愤愤然了:“他当然也是个狗官,做了千户长,什么都不做,人家来收租,他便跟着当打手......”
他顿了顿又道:“这回也不是他良心发现了,是他怕连累他自己,他才把镇南王招供出来了的!”
事情问的都差不多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林三少便站了起来,吩咐楼并:“看管好他。”
楼并知道他的意思,急忙应是,吩咐了底下人几句便跟着出来问:“三少,这个赵二显然是被他们推出来的,那个董思源怎么听怎么不对。什么打手?从头到尾跟镇南王有关的也就是一个下人而已,其他的全凭董思源一张嘴巴.....”
他说到这里才又惊讶的道:“对了,没问他到底是谁告诉的他镇南王世子的行踪.....”
“这个就不必问了,多此一举。”林三少脚步不停的往外走:“除了董思源,还能有谁?”
他头也不回的让楼并不必跟着,又吩咐他:“看好赵二,不许探视,给他单独的牢房。”
等楼并应了是,他才翻身上马飞快的到了凤凰台附近的狮子楼,熟门熟路的上了三楼。
最近永和公主极喜欢狮子楼的酱牛肉和烤牛肉,时常缠着沈琛过来,沈琛也时常在这里。
不出所料,不过一会儿,他便见了汉帛。
汉帛一见他就知道他是来找沈琛的,冲他打了个手势,很快就消失了,不一会儿便迅速跑过来告诉他:“三少,我们侯爷让您过去。”
见林三少有些意外,他便悄悄的道:“这回不是永和公主,公主没出宫来,是我们侯爷在跟郡主商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