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连说几个“我”字,后面的话她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踌躇几次,只是化成三个字,“对不起!”
怎么就忘了他是个阉人?!
屏风上的影子,静止不动。
好一会儿,沈芳洲才再次开口,语气已经恢复平日里的清冷,只是声音还微微有些哑。
“你去睡吧,不用等我。”
“好。那我先去睡了,你……你也早点休息。”
杜若转过身,顿了顿,想说什么,又怕伤到他,只好轻手轻脚地离开浴室。
嘭!
拳头挥出来,砸在屏风中间的隔柱上。
上等的黄花梨木,应声断裂。
绢绸也随之断开,断口处,露出男人的半边俊脸。
凤眸殷红,如一只找不到出口的困兽。
……
那一晚,沈芳洲没有回房。
甚至连接下来的几天,杜若都没有见到他。
沈芳洲太忙了。
国事政务要他处理,春猎的日子越来越近,月知国那边的动静,京城里的风吹草动……
整个大楚国的江山天下,都在他一人肩上扛着,他是没有太多时间风花雪月的。
杜若也忙。
夫子韩景儒的病情已经没有大碍,她不必再往国子监跑。
太医院这边的课却需要暂停一顿时间,杜若只借口江南老家有急事需要处理,需要回去一趟。
与百草先生商量后,她决定先将接下来的课整理成书册,供大家自学。
乌氏药铺这边,丹丸都已经赶制出来,义诊的事情她也要准备。
转眼间,便是休沐日前晚。
写完最后一行字,杜若抬手揉了揉发酸的胳膊,起身将写好的教案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