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他这样报告道。“患者B也出现了安东失明!”
安东失明并不是一个很常见的症状,如果说病人B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就代表B和D两个人得了一样的病,但是……军团病会导致失明吗?如果说现在出现了安东失明的话,那军团病的判断还能成立吗?
“尽快给D安排活检,”格里高利沉声说道。“加快速度,尽快进行检查。如果再晚一点的话,可能另外两个病人也会出现类似的症状。”
……
“背诵希波克拉底誓词,”格里高利站在D面前,这样询问着。“To consider dear to me,as my parents”
在他眼前,D的头颅被固定着,而一名穿着全副武装的医生正将一根钻头缓缓钻入他的颅骨。
“him who taught me this art”D在回忆了片刻之后,这样回答道。
本次活检中,采集脑组织的对象是颞叶的一部分,而进行这样的活检可能会导致记忆受到影响,因此需要通过这样的背诵方式来核查D的大脑功能是否因为活检而受到影响。
“你去那边检查的时候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格里高利继续这样询问着。
“嗯……他们家的装饰感觉很脏,家里人一定很不喜欢打扫卫生。”D这样回答着。“但他们家的小花房挺漂亮的,看得出那应该是他们唯一一个仔细清理过的地方。”
“小花房?”格里高利皱眉。“你的同伴们应该也有检查过那边吧?”
“当然有,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D叹了一口气。“我还有一个同伴特意检查了花房的自来水系统,但也是什么异常都没——”
就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格里高利突然看到D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啊——”
“怎么了?”格里高利连忙问道。
“疼!!!”D的声音已经有些趋近于哀嚎了,被束缚装置困在手术椅上的肢体不断试图扭动着。“停下!麻药失效了!停下!”
“这不可能,我们给他用的是相当强力的镇痛药物,这没有道理。”医师仔细看了一眼正在输入的液体,在确认了吗啡袋子还有余液之后,这才一边看向格里高利一边说道。
“除非他的疼痛并不是因为他在疼,”格里高利同样也刚从吗啡袋子上收回目光,却只是这样轻轻摇了摇头。“不用管他,继续吧。或者如果你打算管他,就把他弄晕,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活检——如果就这样放任他疼下去的话,可能会引发心肌病。”
“可如果把他弄晕的话,我们就没法……”
“就算把他的记忆功能弄出问题了,也总比让他死于心脏病要好,”格里高利瞪了问出这个问题的医师一眼。“尽快采集脑样,然后做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