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冯刚就醒了。
村子里公鸡报晓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鼻间萦绕着淡淡的迷人馨香,一具柔若无骨的娇躯正趴在自己的怀里,呼吸平稳,深睡未醒。
夏红现在睡的很沉,冯刚全无睡意,轻轻的挪开她搭在身上玉臂,抽出身子,悄悄的从被子里面爬了出来,发现眼睛有些不舒服,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一瞬间,周围又是一片明亮,一切都尽收眼底。
夜视!
对这种效果,冯刚并不感到吃惊,找到自己的衣服,穿好后,又悄悄的走了出去。
老爹老妈现在还在睡,这个时候,正是拂晓时分,村子里只怕还没人起来。
冯刚洗漱完毕,去牛栏屋里把牛拉出来系在外面的一棵松树上面,这时发现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清晨的村子里空气十分的清新,带着丝丝凉意的空气灌进鼻子里面,整个人都心旷神怡,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放鸡、喂鸡,拉着牛先在河里喝了点水,然后拉到了山上,找了一块有绿叶子的地方,把牛系在那里让牛吃着。
站在山坡上极目四望,村子里这才渐渐苏醒起来,一家一户的门都前前后后的打开了。
冯刚回到家里,老爹老妈都起来了。
“刚子,你咱起来这么早?”
正在洗脸的冯东云奇怪地问道。
“到那个点儿就醒了,所以干脆就爬起来了。”
“你倒是勤快啊。”冯东云说道,转过头对梳头的马桂兰道:“桂兰,水给你留着过来洗脸啊。”
“嗯。”马桂兰应了一声。
马桂兰和冯东云都有事儿,他们随随便便吃了点儿面条,马桂兰跟着徐寿远他们又出去了,而冯东云骑着冯刚的三轮车也出去了。
听到摩托车轰鸣的声音,夏红才苏醒过来,慌忙坐了起来,穿着衣服。
昨天晚上跟冯刚两人弄的太晚,而且她也有些疲惫,习惯早起的她竟然睡到七点多才醒过来。
拉开门刚走出去,恰好看到冯刚正拿着扫帚在堂屋里扫地。
冯刚偏过头笑眯眯地看着她:“咦?姐,你咱不多睡会儿呢?起来这么早干吗?”
夏红俏脸一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爸妈都出去干活了,我才起来。”
说罢,夏红走了出去,径直往厕所里去。
看着夏红那曼妙纤细的身影,冯刚怅然叹息:“要是每天早上起来能够看到老师,这日子该是多么的自在潇洒啊。”
弯下腰继续扫地,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同时还有夏红着急的叫嚷声:“冯刚!冯刚!”
冯刚下意识的走到了门口,但见老师从旁边的厕所方向跑了过来,脸色苍白,显得极其的害怕。
“老师,你怎么啦?”冯刚问道。
看到冯刚,夏红才稍微好了一些,指着厕所着急地道:“厕所……厕所里……有好多……”
冯刚心念一转:“蛆?”
夏红点了点头:“太多了,我看到就头皮发麻。”
每当天气凉爽的春秋之季,农村茅坑里面就会有特别多的蛆虫,这在农村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可对于常年生活在城市里并且养尊处优的人来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冯刚笑道:“老师,没事的,那只是一些蛆,没多大问题,何况在下面。”
“哪里在下面,都爬到上面来了,好多都爬起来了,满地都是。”
“满地都是?”
冯刚嘀咕了一句,拿着扫帚走到厕所一看,果然茅坑外面有很多白色蛆虫在蠕动着,一看地面,冯刚顿时恍然大悟。
在农村,都是那种成斜坡形的茅坑,今天一早可能是冯东云看到家里有客人,坑里面便便太多,有些不雅,所以就拿水过来冲了一下,这一冲,难免就会有水洒在茅坑外面,而那些蛆虫见水就爬,一路顺着水渍,爬了上来,在茅坑外面所有有水渍的地方蠕动着,夏红老师走过来一看,看到满地的蛆虫,顿时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直接给吓的退了出去。
冯刚叹息一声,拿着扫帚把上面的蛆虫都扫进茅坑里面,这才走了出去,对老师尴尬地道:“不好意思啊,我们农村就是这样,厕所里容易生蛆。”
夏红点了点头,想到以前自己经常去的苗寨,沉吟了一下,道:“我们不是去过那个寨子吗?我在那里也呆过一段时间,他们的厕所里面并没有看到有蛆呢,可能他们应该有用过什么药草熏过,能避免这种东西。”
冯刚道:“回头我去问问我们村里的老中医,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这些东西确实很恶心。”
夏红看了看厕所,这时才稍微好了一些,道:“你出去吧,我要上厕所。”
冯刚看着夏红那红艳艳的俏丽脸蛋,想到左右没人,心头一荡,一个念头生起,上前一步,一把搂住夏红的娇躯,在她的樱唇上面深深的亲吻了一下,然后哈哈的逃了出去,独留夏红怔怔的站在那里。
冯刚径直往村医曾云海家里跑去。
甫一走进曾云海家的院子,冯刚便对着屋里喊着:“曾医生,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