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手,就是造成日寇心理崩溃最强有力兵种。
狙击手这个名词在这个是时代无疑很新潮,但类似于狙击手在国军中被称作精准射手的编制其实也是存在的,他们在战场上的作用,也是远距离射杀敌人。
只是,那种士兵需要的实弹训练量巨大,别说43军这样的乙种军负担不起,就是中央系的德械师培养的精准射手也不多。在43军这样的乙种军中,能在八十米外击中活动的人体目标,就已经算是精准射手了。相对于日军步兵能射中两三百米甚至三百米外的人体目标,缺乏实弹练习的中国军人在射击技巧面前的确差了不止一筹。
不过,这里不是野战战场,是巷战,双方几乎都是脸贴着脸射击的战斗模式将双方的射击水平几乎拉到同一水平线上。
就算是狙击手或者用43军官兵们能理解的冷枪手,也不需要在300米甚至更远的距离一枪毙敌,他们只需要在100米左右的距离能宰人就行了。
这些被各团各营推荐给俞献诚和他麾下特种兵训练的“狙击手”们所要学习的,不是射击,而是伪装潜伏,以及冷静。
学会变成一条蛇,躲在阴冷潮湿的洞穴里,等待猎物的出现,然后,一击致命。
击杀日军普通步兵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日军军官,无论是曹长还是少尉、中尉、大尉甚至是少佐级军官,都在他们的射杀目标范围。
152团的黄浦江畔阻击战和松江保安团于城外的阻击战给俞献诚和特种兵们争取了两天时间。
这帮速成的“狙击手”虽然极为稚嫩,在战场上也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培训之初的120人,在5个小时候能返回地下管道补充弹药的不过区区60多人,战死率几乎达到了一半。但他们给日军造成的损失同样是惊人的。
之所以日军在四个小时之内仅西城区就战死700人超过了第43军,百分之五十的功劳都应该属于趴伏在各个角落中的狙击手,正是他们对于日军低层军官的不断射杀,导致日军基层战术体系不断崩溃指挥难以正常运转,让高傲的日军不得不第一次采用非常规战术命令进入战场的军官们扯去曾经引以为傲的军衔领章。
这种做法,别说是第六师团,放眼整个日本陆军,也是头一遭。
可见,俞献诚这一招的厉害。
做为第43军的主力步兵团,152团所承受的压力也要远大于其他三个步兵团,他们不仅先在黄浦江畔和日军硬杠了一下午,第二天在仓城和城外又跟日军拼了个你死我活,主守的防区更是被日军做为主要突破方向,被重炮轰击后又被超过5000兵力的日军步兵和战车进攻。
自然而然的,152团也受到了优待,其余三个团的“狙击手”学员,基本都是一名特种兵带几十个,而152团从战场山撤回来并推选的“狙击手”却是由在西城的俞献诚和庄二、范统等几人亲自教授。
很显然,“导师制”的学生比上大课的学生学到的知识点要更多。
所有人,都在这场残酷的战场上飞速成长,杨小山也不例外。只是,他成长的速度比旁人都要快一些,这可能得益于他的家庭和如父似兄对待他的老兵班长,以及,他遇到了一名好老师。
不到48小时之前,他不过还只是一名刚参军不到一年的新兵而已,在黄浦江畔,在日军凶猛的炮火下,他还差点儿吓得尿裤子。
杨小山,也就是因黄浦江一战积功升至副班长的新兵,因为在昨日的仓城之战中再度表现优异而被他那位老班长和连长杨松林极力推荐。
做为最晚一名参加“狙击手”学习的士兵,他直接上了战场学习,而他的老师,正是在城内方塔上的曾经水。
杨小山也第一次见识到了超级狙击手的厉害,那不光是夸张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射术。
方塔距离城墙足有700米的距离,按常理说,就算日军狂攻4小时将战线向城内推移超过500米,方塔上本做为瞭望哨提供日军重火力点的曾经水也可以不开枪。
但曾经水开枪了,从日军进入200米,距离他足有500米的位置,就开始射击。杨小山从曾经水丢给他的望远镜里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名名日军在枪声中倒下,而塔中的浓重硝烟显示着,他身边那位“夸张”的老师竟然在6秒钟之内连射五枪,精准至极的将一个五人小组的日军全部击毙在一间小院内。
整个过程中,日军步兵无论怎么用战术动作躲避,都没有逃开他的狙杀,从最接近死角的日军开始,直到最后一名日军倒毙在距离射击死角不足半米的位置。
确切的说,他已经进入死角,被命中头部倒下的尸体的上半截在死角内,还有两条在寒风中颤抖着的大腿显示着500米外“超级狙击手”的冷酷无情。
杨小山那一刻甚至怀疑,如果没有密密麻麻的民房和废墟的遮掩,这位射程达500米以上的超级狙击手甚至能将这里所有的日军都射杀,如果给他足够的子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