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绝望中有些慌不择物的青皮的目光却被身边角落处放着的几个玻璃瓶给吸引了,浓烈的白酒味儿提醒着青皮那是什么!那是几瓶白酒?
不,瓶口上还有几根棉捻子让青皮回忆起了清晨俞献诚上校的讲解,那是一个叫燃烧瓶的东西,貌似可以用来烧坦克。虽然青皮对这装着点儿白酒就号称可以烧坦克的这玩意儿没有一点儿信心,但在进入这片防守区域后,还是命令手下的士兵们去准备,那是他打算着实在不行,就各个房间点火把这一片烧成白地和日本鬼子同归于尽。
白酒可能烧不毁日本人的坦克,但当个烧屋子的火引子估计还是没问题的。
权且死马当活马医吧!眼看着日军的小坦克车已经从十几米外向自己存身的2楼这边开过,已经被“甄老实”刺激的两眼通红的青皮也豁出去了。就算烧不了日军坦克,那他就陪“甄老实”一道共赴黄泉吧!以全兄弟之义,反正他最少也干掉了两个日本鬼子,他和未来妻子两个人,死两个干掉两个,打个平手,没赚但也没亏本。
将驳壳枪插回腰间,轻轻挪动着身子,悄无声息的将摆放在那里已经制作好的四个燃烧瓶一手捏上两个,擦着火柴,挨个点燃,青皮将目光从缝隙里最后一次投向目光惨然呆滞的“甄老实”。
或许是两人心有灵犀,也或许是上天对这位中国伤兵最后的照拂,“甄老实”微微转动眼珠,竟然和青皮的目光对个正着。
“排长,救我!”中国伤兵目光中闪出一丝希冀的光芒。
“对不起,兄弟,我救不了你!”青皮的泛出的泪光中满是惨然。
他知道,甄老实想继续活,不是为自己,是为自己病重的女儿,否则,他大可以不和日本人拼命,他太想把日本人打跑了。
绝望!无尽的绝望。
中国伤兵的目光迅速黯淡下去,但黯淡中,却包含祈求。虽然两人间没有对话,但青皮却读得懂他的眼神,如果能活着,请照顾他的妻子和孩子。
“你放心,如果老子能活下来,你老婆就是我姐,你儿子闺女就是我儿子闺女。”青皮也不知道十米外的“甄老实”能不能读懂自己的目光,狠狠地闭了闭眼,猛然站起,将自己手中的燃烧瓶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朝几米外的日军坦克丢了过去。
毫不迟疑,就地一卧,拼命滚动着身子向一楼跳去。他背负了兄弟的责任,更不能轻易死去,青皮这一逃,几乎用尽了浑身力气。
日军的枪声响起,把先前他藏身的位置打得一塌糊涂。
“八嘎!该死的支那人!”在青皮朝着坦克丢出几个燃烧瓶的时候,福田英夫开始很有些惊惶,也拼命的卧在地上向街道两侧滚动,如果是手榴弹的话,坦克倒不怕,但他可怕。他没想到中国人如此“丧心病狂”,竟然敢在如此近在迟只的位置进行偷袭。
“八嘎!愚蠢的支那人!”等到发现只是几个破玻璃瓶子砸在94坦克上时,刚稳定身形的日军少尉愤怒的将该死变成了愚蠢。
拿玻璃瓶砸坦克,还有如此愚蠢的战术吗?如果换成是几颗手榴弹,才算是正常的吧!一定要把这个愚蠢的支那人抓住,将他绑在坦克后面活活拖死,日军少尉刚想下令让几名士兵进屋追击,坦克上突然爆发出的火焰猛然灼痛了日军少尉的瞳孔。
伴随着玻璃瓶碎裂的轻脆声响,装在瓶子里的高度白酒便立刻溅出,溅在94坦克的外壳上,紧接着被火头点着,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恐怕这位日军少尉从不会知道,外面披着钢铁装甲的坦克,竟然比木头还要容易燃烧,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的话。
那完全超过了他的燃烧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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