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行了,都别想太多,我等从军,不是为光宗耀祖闪耀门楣,是不能让鬼子占我中华河山砸我祖宗灵牌,区区军衔而已,本不值一晒。”刘浪摆摆手,“只是,我亦不能为有勇无谋之辈,必得对国内奸佞之辈有足够提防之心。”
“我此次前来武汉,其一,是来看望刘司令,其二,就是来和各位弟兄一晤;现在看来,各位求战之心甚浓,我刘浪极为欣慰。”刘浪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站起身,手轻按着桌沿,声音渐沉:“第七战区司令官兼第23集团军司令官刘司令喻令:第23集团军警备团将随时听我于前线调配,这一战,诸位,你们准备好了吗?”
“我第23集团军警备团全团上下,谨听刘副参谋长军令!”唐永明首先站起来立正行礼表态。
“谨听长官军令!”警备团其余在座军官皆肃然立正行礼。
。。。。。。
刘浪所需要的态度有了,接下来自然是不再谈论军务,而是多拉些家常。
不过,终究还是军人,推杯换盏之际,还是把酒席开成了一个“战略战术”会议。刘浪只得又把晋东一战的战略战术以及日军的一些表现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刘浪做为指挥官讲完,一众军官们还不过瘾,还拉着坐上酒席的陈运发和曾经水两人,请教他们在这次晋东大战中特战大队特种兵们所起的作用。
两个特种兵虽然军衔不高,但警备团的校官们那个敢轻忽独立团乃至警备团两团数千人中的最精锐之军。尤其是警备团所有编制包括装备尽是仿照独立团设置,说是第二个独立团也不为过,可是,独独少了特战大队编制。
也不是刘浪怕警备团战力过高超过独立团,而是没办法,花费近五年功夫,从数千老兵和上万青壮中千挑万选并刻苦训练,独立团才培养出了四十多名特种兵组成了七个特战小分队。一旦分到才成立的警备团,那想形成战斗力恐怕又不是一年就能达到的,还不如全部留在独立团,做为随时可以出鞘的尖刀来用。
也幸亏刘浪做出了这个决定,否则,晋东对日军第20师团作战之时,七支被彻底撒到战场各角落担任眼睛和直插日军心脏的特战小分队少了那一支,战局都有可能发生变化。
听到两名特种兵们讲述特种作战小分队在这次晋东大战中的作战任务以及所起的作用,唐永明脸上露出羡色,眼中更多的却是忧色。
警备团这一年多来不是没有模仿独立团建立自己的侦察大队,虽然训练模式全部都是按照刘浪亲自写的“特种训练大纲”,教官也是由几个小分队队长轮流担任,但终究是缺了实战经验,这才是唐永明最忧心的。
“永明兄,不必忧心!先不说你的侦察大队侦察兵们也都是百战老兵,就算是新兵,只要上了战场,就会变成老兵,不经历实战,谁也不知道他们是英雄还是软蛋。”刘浪自然是看出了唐永明的忧色,出言劝道。
“我不担心他们是软蛋,只是担心。。。。。。”唐永明欲言又止。
“哈哈,担心因为侦察不力导致部队伤亡过大不是?”刘浪不由笑着说道,语气虽然还是温和,但脸色却逐渐变得肃然。“永明兄,先不提你我两军若是同在前线作战,我独立团特战大队所侦察之信息必然和你团共享,你侦察大队自身也不是一无是处之军。而是,假若有一天,战况惨烈之时,我们失去了他们这些眼睛,你我为一军之首者,该如何决断?难道,因为惧怕伤亡,就不打了吗?”
刘浪这句话自然带着些批评的味道了。
实在是独立团自从长城一战成名后,独立团所属官兵包括唐永明等人在内,对日作战的勇气有了,强军的傲气也有了,但极为顾惜麾下之兵伤亡的心思也在悄然上升。
为将者,顾惜麾下之兵性命本是好事。士兵,都是小人物,死去那一个,不过是一家痛哭,对于整个国家和那些大人物来说更只是伤亡报告上的一个数字。但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不应该只是那一组冰冷的数字。
可是,过犹不及。爱惜生命,不代表不敢牺牲。关键的时候,为了整个战场的胜利,为了更多的人能活下去,从将军到上校,从上校到士兵,没有谁不能牺牲。
身为指挥官,必须得有承受牺牲的勇气,哪怕整连整营甚至整团整师全部打光。
胜利,不是靠喊口号,也不是光靠装备和丰厚的军饷,靠的是敢豁出命和敌人干。任何一场胜利,鲜花和欢呼声的背后,都是白骨累累血流成河,活着的将军,泪流满腮。
但,就算时光能够倒回,痛哭的将军,还是得像曾经那样选择,如果他不愚蠢的话。
“是!永明知错,长官说得对,不管行不行,是骡子是马先拉出来溜溜,日本鬼子,也就那个鸟样,老子们当年拿着汉阳造还不是揍过他们。”唐永明很干脆的承认错误,言语中却是豪气大生。
终究,他现在也是一团主官,非昔日一个团参谋长可比。能认错,但不服输。言语中也有让刘浪看看他将率领着警备团和日军好好打一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