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刘浪第一次拿着后世军事学家们对抗日战争中中日双方两国军队在战争中的表现以及优缺点向红色最高层做讲解,为什么没有在两年多之前就说,是因为那时候说了也白说,有些事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其中的利害。
在山西晋北和晋东,两支十八集团军主力师和日军交战了这一个多月,对日军已经有了一个初步了解之后,刘浪所说的,才会对他们各军事主官往后的指挥有足够的帮助,否则,可就成了典型的纸上谈兵了。
对于日军各类评价,刘浪着墨反而不多,其装备和战法几乎都已经固定,不过是前线靠掷弹筒和轻重机枪,重火器靠步兵炮山炮以及天上的飞机,想对抗他们,必须得靠更灵活的作战方式。这一点,红色部队在经历过晋北和晋东的战斗后自己就领悟的很透彻。
曾经时空中未来大将在38年年初指挥的神头领战斗就把日本人打得惨兮兮,一个步兵旅反其道而行之埋伏在距离日军行军队伍不过20米的山脊上,直接把一个在山脊上行军的日军大队给包了饺子。
充分展现未来大将指挥艺术的还并不是这次冠绝军史的超近距离伏击,而是攻其所必救,歼灭其救者的战法,将围点打援的战法发挥至淋漓尽致,最终歼灭敌1500人的数目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日寇的援军,而自身,仅损失二百余人。若不是有平型关珠玉在前,刘浪相信,神头领一战,才是红色部队战术级伏击战最精彩的一战。
现在,有了晋东一战的缴获,386旅比曾经时空中简陋的装备不知道强哪儿去了,刘浪很期待四个月后未来大将会打出怎样精彩绝伦的神头领之战。
反而,刘浪是对如今中日双方战场形势分析的更多。
“你的这个关于我红色部队不宜正面战场上和日军拼消耗,应该打到敌后战场发展群众并对其交通运输后勤保障进行破坏以支援正面战场的建议倒是和你的毛先生不谋而合,我会把这个建议提交讨论的。”在仔细听完刘浪的汇报后,周公停下手中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的笔,目光迥然的看向刘浪,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不过,在这个特殊阶段,可不能冠之你的名字,还请你能理解,不要见怪。”
“怎么会!只希望我之拙见能对我军有些帮助。”刘浪自然是连连摆手谦虚道。
心中却是轻轻吁了一口气。终于,他将这个在数十年后被认为无论是在战略上还是战术上都极为正确的一条路提前两个月告知了红色最高层。希望他们,能更早走上这条正确的路,提前进入华北布局,等日军反应过来,将会比曾经的时空中更要头大几分。
历史证明,第十八集团军选择在晋北之战失利后就向敌后挺进,不仅在战略上是正确的,而且在战术上也是正确的。
在战略高度上,一方面有效的控制了相当数量的国土和民众资源,使得日军的“以战养战”的策略遭遇极大的挑战和困难;另一方面是充分发挥了红色坚强严密的组织结构和政治鼓动精神,最大限度地整合了一盘散沙的中国民众,从而调动起其战争潜力。
在华北敌占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从军者,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当每个人都挺起胸膛要和日本人拼命,就算十个换一个,也能把日本人换到绝种。
在战术上,以此时十八集团军的装备和训练,是不可能在与日军的正面对抗中占到任何便宜的。从万里战略大转移走出来的红色老兵,都是种子级选手,跟鬼子拼刺刀,也要两个对一个才能打成平手,更何况还有大量的新兵。这还是冷兵器之间的对抗,热兵器方面的差距更大了。
因此,打个伏击,摸个岗哨,炸个炮楼,扒扒铁路,埋个地雷什么的,那是拿手好戏。打你一拳把你打懵逼,然后咱就跑,过两天再来一记撩阴腿,这,就是典型的游击作战。
就算没有隔三差五的出来打闷棍,日军也不是傻子,他们也不能放任红色部队肆意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活动,为了保障自己的交通畅通和重要要点的安全,又要驻军,又要清剿,哪一样也少不了部队的运用。历史已经证明过,如果红色部队不在敌后拼命地折腾,国军的正面战场必将遭到更大的压力。
事实上,曾经时空中战后的一些日军在中国战场上的回忆文章中对中国军队也有过一些评价,对于国军是敬仰其下级军官的牺牲精神,对于活跃在占领区的红色部队更多的则是充满愤恨和恐惧:危险来自方方面面时时刻刻。
每天都八嘎的活得很紧张,就连拉个屎都不安心时刻要回头望,生怕被人从背后捅一刀或者来一枪,你说痛苦不痛苦?你说有没有怨念?
红色部队这一招棋,绝妙至巅峰。无论前世今生,都必须得去做。
“还有一件事。。。。。。”
“哦?我也正好还有一件事。”周公笑眯眯地摆摆手,“那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