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几个军人眼里亦闪出悲愤,怒瞪着翕动着嘴唇再也无力狡辩的日军中尉。
“还有你,不过是因为你走过的时候,有个弟兄没有低头,你就将他绑在广场上,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用武士刀劈开他的胸膛,还挖出他的心,说他是对你们的天皇不够尊敬。”
被指到的一个日军少尉脸色变得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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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几名战俘代表痛诉着日军看守在战俘营里的种种暴行,就连心性无比坚韧的特战小队士兵眼珠子都忍不住红了。
这帮日寇,已经完全超出了残暴的范畴,中国战俘在他们的眼里,完全就是任意屠杀取乐的牲畜。
“狗日的,老子非要毙了你们。”鲁山东这个沉稳型的人都有些忍不住了,一抬枪口对准了武藤秀实。
其余特种小队士兵也纷纷有样学样,将枪口都对准了这一群挂着中尉、少尉、军曹、曹长的日军。只要刘浪一声令下,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开枪。
“阁下,你可是承诺过,只要我们任挑一名士兵决斗,赢了,就可以不死。”武藤秀实脸色苍白的将目光投向同样是脸色难看的刘浪。
“没错,我答应过你们,而且,我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哪怕是对一群畜生。”刘浪的语气很平淡,但眼底的冷色却是任谁也看得出他强自压抑的愤怒。
刘浪当然怒,怒火滔天。
两军对阵,死于战场,那是战士的宿命。可就这样任人虐杀屠戮,实在是让他这个灵魂来自于未来的小蝴蝶难以接受。尤其是自此联想到未来的南京,那些更加孱弱的民众面对如此丧失人性的倭寇,那命运,将又如何的悲惨?曾经史书上的文字,又怎能写得尽那种无助和绝望呢?又或者,就连书写文字的人也不忍记录的吧!
“长官,我请求加入决斗,我弟兄的仇我要亲自来报,请长官给我这个机会。”国子脸上前一步,神色很激动的向刘浪请求道。
刘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微微额首,虽然是战俘,但此人还是有几分担当和骨气的,给他的印象还不错。在己方控制所有局势的情况下主动请战算不得什么,而是,眼前的这几人都是站在战俘队列的最前方的人,能面对着日军守卫的枪口站在最前面,本身就需要相当的勇气。
“你们数日来水米未进多少,身体机能虚弱,你可想好了,若是失败,那根据协议,可算是放了这帮刽子手一命。”刘浪却也没有明确拒绝,反而丢出一个选择让他自己选择。
这个选择,无疑很艰难。
五日夜的折磨,早已把这名还算强壮的男人折磨的虚弱不堪,脚步虚浮面部还有些水肿,那是饿的,嘴唇干裂皮肤干燥甚至连发梢都是干枯的,那是渴的。就他这样的身体状况,别说和强壮的日军决斗,或许就让他自己在哪儿站上二十分钟,他自己都会栽倒在地。
翕动着干裂的嘴唇,算是数千战俘领头的国字脸眼中涌出泪花,颓然低下头,后退一步,“请长官不要放过他们。”
没有所谓向死而生的勇气,但刘浪却对这位很满意。从战士的角度,这位或许少了些许披荆斩棘明知必死也要勇猛向前的锋芒。但从指挥官的角度,这位却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他若输,则敌生。对于他来说近乎于战略的失败。
所以,他自己选择了屈辱的退,却是为了战略目标的达成。
“武藤秀实,根据我承诺的,自我以下,我身边所有官兵任你挑选决斗对手,你和你的部下可以开始选择了。”刘浪将目光投向脸色稍微好一点儿的武藤秀实,淡淡的说道。
团座长官,太坏了。真的太坏了。
周围负责警戒的一帮刺刀营官兵们看着被阴的一帮日军军官们,眼中满是讥讽。
刘浪身边站着的,是牛二和鲁山东的两个特战小队,都是独立团精锐中的精锐,以一敌十的队伍。去东北和南洋那一年多,更是杀人如麻,和他们玩儿什么决斗,不是找死吗?
是的,刘浪从未想过要放过这帮家伙,从一开始就是。
但还有人嫌死得不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