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不同于子弹容易扭曲变形的达姆弹,这种装填药量不多但足以保证200米弹道平直的9毫米子弹的前部是中空的,虽然穿透力变差了,但若是打中了人,那可就可怕了。
前部的中空会导致弹头遭遇阻挡之后就会扩张,使伤口比弹头面积大数倍,而且多会卡在体内,造成组织更大范围破坏及出血,即使没打中要害“不死也要半条命”。最要命的是,这种子弹还是冲锋枪子弹,只要不幸的挨了枪子,往往可不是一发就能完事的。
倒下的日军可能都没有被命中要害,他们都还在草丛中翻滚,但在老猴子看来,他们已经算是死了,大量的失血会在五分钟内带走他们的生命。或者说,不用五分钟,巨大的创口就是疼,也能活活疼死他们。
日军凶猛而残忍,没有人停下脚步去管已经是必死的四名伤兵,在己方已经发言的掷弹筒的掩护下坚决的继续攻击。可能是觉得在中国人第一轮攻击中,死伤六人太过惨重,后方负责掩护的步兵又窜出五人,基本弥补了刚才的损失,参与攻击的日军步兵重新高达23人。
当然了,那也意味着日军除了后方负责掩护的6名机枪手和6个掷弹筒手以外,基本再无步兵,他们基本是倾巢而出,连三个小分队长都参与了攻击。
日军,其实也很无奈。
他们没时间了。
再不拼命,或许以后就没机会拼命了。三挺轻机枪和三具掷弹筒对山顶上数量并不多的中国人很牛逼,但对于中国人的主力部队来说,那就是个渣,人家装备的迫击炮在1000米外就能把他们炸成零件。
数以百米外,枪声逐渐稀疏,几乎已经寥寥的“板载”呼吼声,浓重的危机感就像是一条无形的枷锁,勒在数十名日军的脖子上,越缠越紧,让他们无比恐惧。
连续伤亡六名同伴的危机,在这种莫名的恐惧下,似乎都微不足道了。
他们必须得尽快冲上阵地,杀死所有中国人,然后,逃离。
日军的危机意识很准确。
800米外的6号阵地前沿,已经躺满了日军。
拥有两挺重机枪和八挺轻机枪掩护,数百日军的“万岁冲锋”或许可以击溃一个普通国军步兵营,甚至两个步兵营的防线,但在这里,不行。
岑长青的二排和刘津佐的火力排总共拥有4门迫击炮,自从日军机枪火力点射击以来,他们同样全速炮击压制,短短1分钟内,4门迫击炮就几乎打空了剩下的所有炮弹。
然后,所有迫击炮手包括弹药手全部拿上了自卫用的仿“黑星”手枪上了前沿阵地,就连火力排长刘津佐,也拿起了半自动步枪,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炮弹是打空了,但20几发炮弹却是将日军的两挺重机枪和最少四挺轻机枪全部干掉另外加上两个掷弹筒,日军还能射击的机枪火力点对阵地上的威胁再无先前那般大。
日军所能仰仗的掩护火力也就几具掷弹筒了,那显然,无法再像先前那样压制住阵地上的火力。
可二排的阵地上,却拥有3挺轻机枪,两挺重机枪型“MG42”以及不下六杆索米冲锋枪,日军剩下的几具掷弹筒也不是说就能毫无顾忌的压制,最少还有两个精准射手在死死的盯着他们,已经有一个悍不畏死朝中国阵地发射榴弹的掷弹筒手被精准射杀,而他也不过才射出了两发榴弹而已。
虽然如此,依旧还是有日军的掷弹筒投掷的榴弹也不停在阵地上爆炸,时不时有士兵闷哼着扑倒,但压力依旧去了一大半。
几乎已经算是火力全开的“希特勒电锯”有多可怕?没有经历过长城之战的新兵们算是真真切切的见识到了。
连续打出二十几次连发射击的两挺MG42需要换枪管,火力停顿了三四秒,但总共倾泻出的八百多发子弹形成却是形成了一道可怕的弹幕将日军潮水般的冲锋给牢牢阻挡在距离阵地70米之外,最少七八十名日军就倒在他们的扫射下。
加上二排和火力排其他枪械全力开火,仅不过三分钟,数百疯狂的日军就倒下了三分之一。无论他们是前赴后继的冲锋,或是扑倒在地躲避,只要进入100米的火力范围,基本不是伤就是死。
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