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身只带着“黑星”手枪和军刺进入城内的第三特种小队凭这些武器搞搞暗杀还是可以,但若是想用这个就藐视拿着三八大盖和甜瓜手雷说人家渣渣,那当然就有些搞笑了。
有效射程号称百米但实际上飞出五六十米弹道就有变化的“黑星”手枪其实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但和日军几乎都可以当狙击枪使的三八大盖射程比起来,那才是渣渣一枚。至于说军刺那更是近身肉搏偷袭的兵器,根本就不能算在内。
而且像特种小队这样分散开,就算是二人为一小组,但距离也要超过两百米,几乎是一个人就要去攻击一个十五人的日军巡逻队,在单兵战力没有达到非人类的刘团座的实力那样之前,几乎都是自找死路的行为。
刘浪提前数年在石门就挖掘好的秘密军火库给特种小队提供了足够的火力,除了半自动步枪还有冲锋枪,甚至连60迫击炮和炮弹,除了没有后来新研发的火箭筒,独立团装备至步兵连的轻火力制式武器,几乎应有尽有。负责看守的是独立团退役残疾老兵,保证了绝对的忠诚度的同时而且和余姓富商没有任何交际,也减少了泄密的可能。
别说日本人,中国人也不可能想到一个少了一条腿就靠经营着小小馒头铺艰难度日的中年人小小的后院下方两米,会藏着能武装一个步兵连的军火。
而这样的军火库,究竟有多少个,在全国,除了主持此事的刘浪外,就只有负责独立团安全保卫的肖风华知道了。就算是纪雁雪,如果刘浪不战死,她也没有权利打开刘浪在誓师出征前就交给她的小笔记本,那里面,记载的是刘浪这五年来布置在全国重要城市的所有暗子。
华商集团有一套谍报系统,他们除了提供情报,另外一个任务就是储存粮食;而独立团安全保卫部,亦有自己的一套,所有组成人员都是最忠诚的因残疾而退役的老兵,他们所要保护的,就是军火库,能随时武装一个步兵连的军火库。在有些重要城市,甚至数量更为庞大。
这两条线,绝不会产生任何交际,双方,也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哪怕其中一方被敌人发现,也不会影响到另外一方。
经过补充后的第三特战小队此时的装备,自然远不是只装备着步枪和手雷的日军单兵所能比拟的。
在距离南门外600米的一条大街上,一队日军在一名少尉的率领下正迈着小短腿用最大行军速度奔跑。
这条街对于熟悉石家庄的人来说,几乎都知道它的存在,哪怕就是在未来八十几年后,这条街依然存在。著名的南大街,这条街上,有石门最大的商号,也有银号银行还有首饰店和狗不理包子店等等,可以说,在这个时代,这条街,就是石门的华尔街。
宽5.5米长380米的大街在近一个世纪以前,倒也没算太寒酸,别说二十人的小鬼子列队狂奔,就是两辆卡车并排开也是没问题的。
20世纪初的中国,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基本都以平房为主,三层楼房甚至两层的都算是高档建筑了。当然了,东方最大的城市上海不在此列,但淞沪响彻数月的炮火,也将那个亚洲最大的金融中心摧毁的不像样子了。
在中国的这个北方军事重地原本最繁华的街道上,两层小楼却并不少见,还都是以厚实的青砖所造,就算是迫击炮,也不一定就能轻易摧毁。展示着无论任何时代,资本的巨大力量,那原本是属于银行和银号的建筑。
当然现在是没人了,在日军抵达这里之前,荷包鼓鼓的银行家们早带着金条向南逃走了,留在城市里忍受着兵灾和炮火的永远都是无能力远行的普通人以及一些希望趁着乱世想火中取粟的有心人。
对于中国北方的深秋来说,清晨6时多,其实是温度很低的时候,许多居民如果出门的早,都穿上了远比夹衣要厚实的薄棉袄。日军仅着单薄夹衣军装,但却是大汗淋漓,可以想见他们这一路奔跑速度之快耗费体力之剧。
而对于日军领头带队的少尉吉田正夫来说,师团部直接下达的军令是十五分钟之内必须抵达南门增援,否则军法从事。可他收到军令的时候,时间就已经过去了四分钟,十一分钟要狂奔近2500米的距离,这真的是不太容易。
暮霭中,南门城楼的黑影已经清晰可辨,带队的吉田正夫崩的紧紧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顶多还有一里路他就可以抵达目的地了,总算没有迟到。
他并不知道,就在距离他180米的街中心原本属于银行的二层小楼楼顶,一双眸子也泛起了笑意,笑意中带的除了终于等到目标的欣悦,还有,和北方深秋早晨一样的冷冽。
眸子的主人,有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和一张圆圆的脸,一个蒜头鼻圆乎乎的加上颇有些丰润的嘴唇,无论怎么看,谁都不会把这张有些憨厚并带着喜感的脸和一个军人联系起来。
更何况,是独立团数千人中最精锐的军人。
可,谁也不知道,就是因为他的存在,论战斗力,在独立团特战大队排名并不靠前的鲁山东率领的第三特战小队才担当起了潜伏入石门重镇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