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阵腥风血雨,连坚韧的日军步兵都无法承受了。换成谁,也不敢继续呆在亲眼目睹着同伴被生生打碎的工事里,而自己有可能会成为下一堆谁也不认识的碎肉渣渣不是?
可是,用自己平生最快速度逃出工事的日军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战术动作再娴熟,哪怕是跳出工事就令人惊叹的连续在地面上翻滚,但,在瓢泼大雨一般射过来的冲锋枪子弹面前,那都是徒劳的,甚至是可笑的。
没有人,可以快过数百米每秒速度的子弹。能那样躲避子弹的,只存在未来连续剧中满满猪脚光环的主角们身上。
显然,这帮日军都只能是配角。还是那种连名字都没有,能有惨叫一声台词的超级小龙套。不少人一声未吭就被射杀在逃亡的第一步。
不是没有日军试图反抗,英勇的大日本帝国陆军在未来的诺门坎战役,提着马刀都敢和红色北极熊的坦克对冲,顶着疯狂的机枪都能砍得坦克火花四溅,虽然自己很快就被碾压成一滩肉泥。
阵地上150米外的一处工事里,一挺92重机枪,顶着机关炮的怒吼,竟然和机关炮对射,打得沙包上灰尘四溅,钢制护盾上更是火花四溅,几颗跳弹将正在递插好子弹弹板的弹药兵击中,一声未吭就倒在车斗工事里。
“照明弹,给老子打照明弹。”机关炮射手的眼珠子都红了,厉声怒吼起来。
暮光中的黎明视线并不好,黑暗给他提供了掩护同时也给掩护了那个重机枪工事,射手只顾着横扫近距离的轻机枪工事,根本没注意到日军的重机枪工事。一个疏忽,就导致了同军数年吃住在一起的战友加老乡的牺牲。头部流出的殷红的血和他已经不在动弹的身躯已经证明弹药手是不可能活了。
这个时候,他没时间去悲切,他最重要的,是干掉那个工事和重机枪,哪怕下一刻他也会被重机枪子弹击中。
照明弹,可不光只会照亮日军所在的方位,犹如小太阳一样向下坠落的照明弹会将这数百米的位置都显示在所有人视野中。他能找到日军重机枪的位置,日军重机枪射手,同样也会很清晰的看见他。
负责击发照明弹的士兵微一犹豫,一排重机枪子弹再度扫过来,打得卡车上火花直溅。
“我草拟娘亲的,给老子打照明弹,汽车炸了老子一样要玩完儿。”机关炮射手的怒吼声甚至盖过了炽烈的枪弹。
照明弹打上了高空,冉冉坠落间,日军已经被打成一片狼藉的阵地清晰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战壕和工事里土黄色日军最少倒下了三四十人,一个满编的日军小队,在不足四分钟之内被歼灭大半,仅剩十来人还躲在战壕里苟延残喘,已经以班为单位冲进战壕的警卫连将敲响他们最后的丧钟。
而机关炮和日军的重机枪在亮光出现的那一刻,几乎是同时看清了对方的位置,肾上腺素已经猛升的机关炮射手亦是机关炮班班长的军士甚至都能看到150米外工事里同样悍不畏死日军重机枪射手的阴冷目光。
沉重的机关炮枪口微微一摆,在瞄准镜锁定日军工事的同时,更轻盈的日军92重机枪率先怒吼,恐怖的重机枪子弹将卡车钢铁车斗打得“叮当”直响,如果不是有提前预备好的沙包和刘浪在战前就要求给机关炮专门加上的15毫米厚的钢板护盾,不光是机关炮军士射手会被直接打成筛子,车斗里工事里的观察手和另外两名弹药手一个也别想活。
饶是如此,一颗重机枪子弹依旧穿过钢铁护盾的缝隙,击中了机关炮射手的左臂。7。7毫米口径子弹虽比不上20毫米机关炮子弹可怕,但那也是杀人的可怕利器,机关炮手的胳膊直接被打折,鲜血喷涌而出的同时戳穿军服露出的红白色骨茬昭示着他伤势的严重,以独立团现有的医疗水平,就算抢救得及时能活命,这条胳膊估计也废了。
但机关炮手却是恍若未觉,仿佛都不是他中了枪。脸上肌肉艰难而痛苦的抽动两下,“狗日的,这下该老子干你了了吧!看特娘的谁先死。”手指猛地扣下扳机。
一连串,最少有五发炮弹以连射的方式扫中了日军重机枪工事,再度扣动扳机,又是连续十发,肉眼可见的,日军重机枪被打得火花四射,零件四处横飞,彻底哑火。
连重机枪这样的钢铁都被打成零件,更何况重机枪背后的人体了,日军重机枪手被最少三发20毫米口径炮弹穿过,整个上半身几乎都被打碎了。只剩下一挺钢盔,还在沙包工事里滴溜溜打转。
随着重机枪的覆灭,日军阵地上最后的反抗也完蛋了,一个步兵小队组成可以抵御最少一个步兵连进攻的阵地就这样彻底落入张儒浩的掌控。
全歼日军一个不兵小队自少尉小队长以下54人,而自身不过战死3人,负伤4人,彻底压倒式胜利。
当然了,不光是歼敌多少,更重要的是战术目标的达成。日军第26炮兵联队的环形防御阵地,已经被生生撕开一个大豁口,张儒浩指挥的这个超过一个步兵营兵力的先头部队将以此为桥头堡向两翼日军进攻,并且是从内部。
而当这个从内部撕开的口子越来越大,已经距离此地不足3里随后跟进的一个步兵团全体涌入的时候,就是此地所有日军的末日,不管是步兵还是炮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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