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25个炸药包,超过200公斤炸药被埋在宽度达70米的城墙下。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算不上雄壮的70米城墙直接被炸上了天。
原本三四米高的城墙,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最高的地方,也不过齐腰高的残垣。
因为,数以十吨重的砖石都被炸飞了,而且埋炸药的坑,是沿着城墙根斜着向里,很典型的定向爆破,被炸飞的砖石百分之六七十都是向着城墙以里的县城飞,尤其是距离城墙不过三四十米的日军阵地。
本来几分钟前,随着城墙上的中国人越来越少火力越来越弱,负责率领着160多名士兵驻防南门的濑户山下少尉心里还有些小兴奋。有了能将中国击退的资历,就算他日后去了一线作战部队,这少尉军衔也不会降,说不定还能继续当小队长。
是的,和很多辎重兵联队混日子的军官们不同,这位辎重联队小队长是个有梦想的人。他希望能加入一线步兵旅团成为一名能和中国人正面作战的指挥官,击败中国人获得军功,甚至因此而跻身贵族,唯有这样,他也许才有机会去娶那位父亲是县知事大人的美丽女子,否则,他这个来自于山民家庭的穷小子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美丽的女子依偎在别人的怀抱,在她那位知事父亲的严令下。
眼前的这样的战果让他很满意,虽然在刚才数分钟激烈的对射中他麾下损失不小,报上来的就有十几人当场战死,二十多人负伤。
这股中国人显然和先前上官们说得不太一样,他们不仅拥有照明弹,机枪火力也很强,除了防护的很严密的重机枪开火不受限制以外,己方这边的两挺轻机枪已经被迫转移过好几处阵地了。
但,强又怎么样?想不靠冲锋就凭对射,在他麾下一个小队死亡之前,没人能在南门这边前进一步,而想击杀他麾下所有的士兵,中国人付出的代价恐怕要在千人以上。
只能说,有梦想的濑户少尉真是想多了。很快,他的梦就醒了。
周石屿虽然没用山炮把这帮日本人送入地狱,却采用了更加暴力的手段,直接将七十米长的城墙给炸飞了。
“轰”的那声巨响在几里外的原田真一听来,犹如一阵巨雷在耳边炸响,震得日军大佐都有些脸色发白。
中国人,究竟做了什么?
“卧槽,南门那边是那个步兵营在搞事?搞了这么大个炮仗?不会是凌营长吧!耳朵都快被震聋了。”刚搜查完日军联队司令部正在寻找合适狙击位的曾经水揉着被震得生疼的耳朵,直龇牙。
“凌营长下手没那么狠,十有八九是周营长。”陈运发摇摇头,下断言道。
“的确,宁愿自己挨炸也要拖着百多小鬼子下地狱的,整个独立团也就他了,绝对的狠人。”曾经水点点头,同意自家队长的说法。
剧烈的爆炸让七里地外已经瞄准日军掷弹筒手的山鹰手都忍不住一颤,一支黑色的大箭就歪了那么一点,擦着日军掷弹筒手的鬓角并顺便带走了半片耳朵狠狠的扎进了他后面的墙体。
“草!!”在山鹰的怒骂声中,狡猾的半只耳搂着他的掷弹筒连滚带爬的逃进了山鹰目光的死角。
将目光投向半边天都染红的南门,山鹰目光中也有几分幽怨。
城东火车站的情况可比井陉县所有战场都要复杂。
所以这边俞献诚派出了两个特战小队,山鹰的特战小队和兰观虎的特战小队共14人来协助刺刀营。
两个特战小队,一个负责军械库,一个负责日常辎重库。说白了,擅长冷兵器狙杀的山鹰负责的存储有炮弹子弹枪械的军火库,兰观虎这货就轻松一点儿负责的是食物被服这样的普通仓库。
井陉县火车站虽然是连接河北和山西的重要转运车站,正太路在这里由宽轨变成窄,所有货物都要在这里卸载转运,但依旧不能满足第二十师团运往娘子关前线上万步炮兵的各类物资存储。
除了炮弹和枪械这样的重要物资进了仓库,其余诸如子弹箱之类的都还堆在露天,用帆布罩着了事。
整个军火库,其实是以炮弹储存仓库为核心的一个区域。以铁丝网和高高的栅栏将之围起来,然后在周边设置了哨楼和沙包工事。为了安全,如此重要的军火库其实也不过一个小分队十五个人及两条狼狗在军火库驻守,最强力的重武器也不过是一挺轻机枪和一具掷弹筒罢了,大部队都在最少300米以外。
别看人不多,可一般人还真不敢打这个主意。除了300米外驻守的130多日军外,本身军火库这边,光是射击就让人提心吊胆,就更别说用什么手榴弹炮弹了。一旦炮弹殉爆,别说两个特种小队被炸成灰灰,就是数百米外刺刀营的几百人恐怕也跑不了。
足足计划了几天恨不得闭着眼睛都能围着日军储存军火的区域里跑上两圈的特种兵们行动本还算顺利,摸黑连续以冷兵器刺杀了十四名日军,悄无声息死在山鹰那把堪比狙击枪威力的大箭之下的日军就高达四人。可这不是打游戏,只要装备够强走位够飘忽基本都能团灭不知情对手,但现实是,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