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敢情是早已准备好了,老刘这顿打挨得不冤,凌洪暗地里只龇牙,心里却是早已暗自打好主意。看来等会儿行军路上必须得把那帮混球都召集开个短会,谁特娘的以后再给老子牛逼哄哄的不听军令,不用老大先动手打老子给全团提醒,老子先打他个满脸桃花开。
“除了这十鞭子,你们每个人军衔降低一级,军职先保留以观后效,军饷各罚三个月,有没有意见?”
“没有意见。”四个人挣脱旁边搀扶的人,颤颤巍巍的转过身,抬手敬礼。
“只是,请长官对小山从轻发落。”刘大柱依旧死性不改,坚持为自己的兵求情。
“都给老子滚蛋。滚,滚。”刘浪差点儿没当场摔了自己的钢盔。
“老刘,走,走,老子给你上点儿老子祖传金疮药,保证你等会儿就活蹦乱跳的可以上战场。”凌洪上前一把把自己这位实心眼子兄弟的嘴捂上。
要想保那个小兵,这位老兄可万万不能再在此地了,凌洪从团座长官的怒火中早已看出端倪。他想用小兵脑袋警示,早就做了,还用等到现在?重点是想揍老哥你好不好?
刘浪也无奈,刘大柱这货打仗是把好手,勇猛无匹从不含糊而且还不是那种无脑型跟着自己也学会了不少打闷棍招数,五年的成长绝对算是一个合格的步兵指挥官。但对于人性的理解上可就差了一些,老子都把你们几个长官揍成这样了,全团上下谁不引以为戒,还特娘的需要拿一个新兵蛋子的脑袋来当警示教材吗?
“你呢?你的长官们都受罚了,你这个违背军令者该当何罪,看在你刘营长的份上,我给你一个自辩的机会。”刘浪将目光投向咬着牙根努力不让自己流泪却是早已泪流满面的新兵蛋子。
“长官,小山不求活,只求速死。”小山却是摇了摇头,“只是求长官一件事,别告诉我娘我是被执行军法而死,告诉她我是死在战场上。还有小花,如果她能活着,请跟她说,我小山不是孬种,我违背军法,甘愿领受军法。”
好你个狗日的。。。。。。刘浪暗地里咬了咬牙,脑仁都有点儿疼,这真特娘的是什么样的营长带什么样的兵啊!都特娘的死硬死硬的。
还好,正在刘浪想着用什么样的罪名给这个混账按上又不至于马上执行军法的时候,一名女兵狂奔而至,在米芝耳边低语。
米芝喜形于色的同时,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冲刘浪行礼道:“长官,小花已于三分钟前手术完毕,周医生说情况比预想的要好很多,手术很成功,血压心跳都恢复正常,只要能扛过细菌感染关口,就能康复。”
一旁的新兵蛋子的脸上露出狂喜,若不是因为在这儿,估计这家伙都要仰天长啸了。
“嗯!这个消息很不错,你医护队警卫排留守此处,务必保证伤员安全。”刘浪绷了半天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那,小花没事儿,小山失误导致战友伤亡这事儿。。。。。”米芝扫了一眼视死如归的小山,银牙一咬,道:“小山和小花本于军营相恋,小花受伤他比谁都心痛,此事想必对他警示甚重,请长官允其戴罪立功,我米芝愿给他作保。”
“我代表磐石营给他作保。”并未走远的凌洪用脚踢了踢刘大柱,示意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然后也高声吼道。
“我代表敢死营为他作保。”一直没说话的敢死营营长周石屿也突然发言。
“我代表炮兵营迫击炮连为他作保。”炮兵营代表耿大壮也开口附和。
这当然不是看新兵蛋子的面子,而是给刺刀营营长刘大柱面子。
“我代表少夫人替他作保。”三川儿也急吼吼地举手。
这一次精明的三川儿可没行军礼,而是以家仆的身份,没看他报纪雁雪的名头都没报军职,报的是少夫人嘛!眼前的蠢蛋死了倒没啥,但米小花可是他熟悉的大姐,他总得帮她把她的情郎给从团座的虎口下给夺回来吧!
“都给老子闭嘴。”刘浪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勤务兵,回头看向闭目待死的新兵蛋子,良久。
在空气紧张的都要窒息的时候,团副张儒浩微微一笑提醒道:“团座,时间可不早了。”
这句话可就巧妙了。虽既没说放也没说杀,但想杀这个兵,那时间绝对是比放要长得多了。
刘浪点点头,脸色微微一缓,“上等兵小山,毙敌五人,含大佐一人,但因战场违令致军士一人重伤,所有战功暂记不发,你可服气?”
“服!”
“功是功,过是过,你既有过,自当该罚,但看在大战在即,你自领军法加之在座诸位替你作保的份上,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我命令,你所在步兵班当做尖兵班,所在步兵排当做尖兵排,所在步兵连当做尖兵连,你敢不敢当第一尖兵?若是再毙敌五人,你所有处罚全部取消,所有军功一并发放,如若不然,你战后还是自到军法处领受军法。”
“感谢长官给我死在战场上的机会,但请长官收回处罚取消军令,战后若小山不死,自当前去军法处受罚。”
“滚,滚,米老五,你个混蛋赶紧把你的混蛋兵给老子带走。”刘浪差点儿没被气晕,一声怒吼把一边儿疼得直哆嗦的米老五给吓得拖着榆木疙瘩就跑。
狗日的,营长连长排长这十鞭子可都是为你个混蛋挨的,否则你还能在这儿逞英雄?原来的山村痞子这方面可是门清。
“全军出发。”刘浪随之下达了行军命令。
距离抵达战场的时间,只有四十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