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如雨点一般的子弹将30多名日军尖兵死死的压在基本没有遮挡物的野地里,几乎没有像样的反击。
之所以说七亘村的地理位置相对于其他山村优越,就是因为虽然四面环山,但却拥有足够的平地,就像谷口这里,出了峡谷,就是一片开阔地,大片的麦田是七亘村最重要的农作物大麦的粮仓。可对于趴在那里还要承受着根本数不清子弹打击的三十几名日军尖兵来说,这个地形可是要了老命了。
他们其实也拥有两挺轻机枪和2具掷弹筒以及26杆三八大盖,但之所以说他们没什么像样的反击,那是因为凡是敢抬头将身躯高于20厘米的,都在弹雨中失去了生命。
被气浪卷起的漫天灰尘遮住了双方的眼睛,所有的精准都已经失去了作用。磐石营拿来对付日军的,就是火力,完全优势的火力,用大量的子弹堆,堆死敌人。
十分钟过后,当山风将灰尘一点点吹散,硝烟已经不足以遮挡视线的时候,呈现在磐石营官兵们面前的,是一片血流成河。
面对谷口正面阵地前四十多米的三十多名鬼子尖兵是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没有人,能在最少十挺机枪和数十杆半自动步枪以及十余杆冲锋枪疯狂扫射近十分钟的恐怖弹雨中幸存。
哪怕你趴伏的再低,能躲过子弹,但最少四十多枚长柄手榴弹远远的丢过来,也能要了他们的小命。
距离近的死了,距离远的,也没好到哪儿去。
或许,距离远点儿的日军更希望自己是尖兵,能更快速的死亡,对于一直处于煎熬状态的他们来说,都是一种幸运。
如果仅仅只是被磐石营远超于他们的火力吊打,死了也就死了,不用想那么多。可是,气浪卷起的漫天灰尘给他们提供了屏障,夸张的火力也只是漫射,浪射,对于谷口的日军来说,杀伤力最少减少了三分之二。
为躲避谷口中喷出的可怕气浪,在中队长指挥下挖掘临时野战战壕的鬼子基本上都面无人色的躲到了谷口两侧他们刚挖出来的小沟沟里。那里,可能也有一些天然的石头做掩体,但对于近300人的数量来说,实在是,太少了。
绝大部分日军,在枪弹来临的那一刻,都只能选择匍匐倒地,努力的将身子趴的低一点,再低一点。
这是日军精锐老兵应该有的素质,这样,哪怕没有什么掩体,也能足以让他们躲过从头顶呼啸而过片刻不停的子弹洪流。没有谁能够精准到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就能射杀300米外趴在地上身躯不露地面20厘米高的人体,这对于视线不好只能凭借记忆朝他们所在方位扫射的磐石营官兵们来说,想打中他们也完全靠运气。
可是,磐石营可不是只有机枪步枪冲锋枪啊!
之所以说他们败家式火力倾泻,除了十分钟内最少射出了十万计的子弹洪流以外,12门60迫和6门80迫十分钟内向谷口两侧也最少倾泻了400发炮弹。
没有目标,所有炮手们得到的命令就是向谷口两翼炮击,无差别炮击。
这一下,日军可就倒了霉了。匍匐在地可以躲子弹,但对于从天而落的炮弹,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看着身边不过五米处同样紧紧搂住大地母亲的同伴就这样被炸飞数米高,然后惨呼着落下再无任何声息,而且,这样的故事还不停地在上演,400发炮弹几乎覆盖了谷口附近上万平方米的区域。
侥幸没有被炮弹炸到的日军那会儿其实已经忘记了什么悲伤,他们,主要是恐惧。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死亡会不会就轮到自己?那才是占据他们头脑的所有念头。这几乎就像是在刑场上在等待被枪决。
等待着,亲眼目睹着同伴战友一个个无助的离去,或许,下一秒钟就轮到自己,被一颗迫击炮弹炸得四分五裂。
这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煎熬,哪怕他是身经百战的战士。神经的坚韧,终究是抵挡不住对死亡的恐惧。
煎熬了数分钟后,心态彻底崩了的敢于豁出命抬起头甚至很英雄的端着枪朝敌人阵地射出子弹以表达自己反抗命运的日军基本上都被漫天飞舞的子弹射杀,不再趴伏着等待被从天而降的炮弹炸成肉块而是拼命奔跑或匍匐前进向自己记忆中最安全位置移动的日军最终能生存下来的也是寥寥无几。
能活下来的日军要么是运气好到爆,要么是一开始占据的位置不错,不仅可以抵挡子弹,而且还有足够遮挡四处飞舞的弹片的掩体。
但这样的,不过十之二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