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第十七路军在淞沪抗战之威,徐某也是听过的,蔡将军是少有的爱国之将。”浓眉军人脸色泛出一丝喜色。
两人虽然话说得都不甚清楚,但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至少为这次谈话的后续先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团座曾经跟我们说过,现日寇对我北方虎视眈眈,我独立团虽为百万之军中沧海一粟,但亦必当尽我辈之力与日寇抗争到底。值此国难之际,全中国都应该联起手来抵御外侮。”肖风华继续说道。
“能说出此言,虽未亲与其谋面,但见字如面,刘团长是一名真正的军人,徐某佩服。”浓眉军人眉头微微一拧,又叹道:“我军当年也是如此认为,数年以前国共合作,我方亦满怀诚意交出防御之武器,可换来的是什么呢?是白色恐怖,是屠杀,千千万万红色党人为了自己的信仰在蒋氏王朝企图一手遮天的阴影下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我辈虽不惜一死,但绝不会为腐朽的资产阶级王朝而死,我红色党人为天下之贫苦百姓而死。”
肖风华看着这名侃侃而谈的红色部队著名领导人,眼里闪出一丝钦佩之色。
自从一日前奉刘浪之命潜入已被红色部队占领的旺苍,他见到的那支著名的军队装备简陋衣衫破旧,但精神状态和士气却极是高昂。哪怕是当地的百姓,不过短短半月,竟然都民心所向,红色部队的募兵处人山人海,比独立团用白花花的现大洋招兵还要强上几分。
直到他亲眼见到目前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他多少有些懂了那支部队为何被称为当前中国战斗意志最强军队。官兵一体,在这支军队体现得淋漓尽致。
身为最高指挥官,他同样穿着草鞋打着绑腿,灰色军装上打了好几个补丁,就连请他这个远道而来的特殊客人吃饭,也是红薯稀饭,绝没有搞什么特殊化。
这不仅是肖风华在老部队十七军没有见过,就是在独立团,也不是这样。当然了,独立团军规规定,官兵伙食一样,但允许自己出钱吃小灶。刘团座没什么特别爱好,就是爱吃肉,他几乎没怎么领过的军饷基本都丢在食堂,不是给他弄肉吃了,就是做了病号饭给医护队因训练受伤或者生病的病号送去。
更可怕的还不是这,而是信仰。独立团的信仰已经在刘浪的影响下逐渐成形,保家卫国抗击日寇是刘浪向所有人灌输的,独立团也正是走在这条信仰的路上。
但红色部队的信仰很大,大到让肖风华都有些心动,推翻剥削阶级让天下贫苦劳动人民自己当家做主,政府是由人民选举而产生。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啊!同样出身贫苦的肖风华相信,如果他们度过这个艰难时期,会怎样的发展壮大。
见肖风华久久没有说话,浓眉军人微微一笑,道:“不过,那是蒋家王朝的事,我知道独立团不过是才成立一年有余的新军,和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刘团长能在两军大战之前派你前来接洽,想来也是未有发动内战,将枪口对准自己国人的心思,徐某领情。不过你先前所说之事,徐某却是做不得主,那得等我的上级下达指示。”
肖风华摇摇头,道:“徐总指挥可能理解错了我们团座的意思,华商集团高层与我独立团亦有所联系,否则这张签有贵军高层的契约到不了我手中来。而且,有些事儿光靠嘴说没有用,得靠事实来说话,不如请徐总指挥静观其变可好?对了,不知,我团座请徐总指挥所做之事,徐总指挥安排妥当否?”
“呵呵,你们刘团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不知道,但经过我向上级请示,你们团座的要求我们已经满足了。”听到肖风华如此一问,浓眉军人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