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大队在山口集结好队伍,却没有立刻进山。他们可不会向辎重大队那般愚蠢,长城山脉如此庞大复杂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往里面钻。在进山之前,他们必须先得抓几个支那土著,否则,把自己搞丢了怎么办?
其实,在里面丢几天倒不可怕,田中清河怕的是,万一收不到师团信号,他来不及跑路。
好吧!反正田中少佐打定的主意就是不陪中国人玩儿了,他要回家。
很快,他们就有了收获,一个十六七岁衣衫褴褛的砍柴少年被带到了田中少佐身前。
清秀却肮脏的小脸,恐惧中带着丝丝掩饰不住的仇恨的眼神,脚上露着脚趾头的土布鞋,手上因常年劳作而磨出的老茧,所有的细节都表现出这就是一个当地农家少年。
虽然长城防线各关口打得炮火连天,但并不是说整个长城山脉都是战场,当地的山民没有跑是很正常的事。
“小孩儿,你的,家里几口人?”田中清河操着不太熟练中文问道。
回答他的是沉默,少年抿着嘴没有开口,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田中清河却在心里暗暗点头,这才是一个农家少年应有的表现。
“你的,不说的话,这里的中国人,全部死了死了的。”田中清河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指挥刀。
“不要,我是孤儿,家里就我一个,有什么冲着我来。”少年脸上的恐惧和憎恨越来越浓,终于开口说话。
同时,还握紧了手里一直攥着的柴刀。
有名日军中尉在田中耳边低语几句,离此两里地的一个小村落里有十来户人家,人全部跑了,不过灶台还是热的,少年显然是一大早上山砍柴并不知道他们要来的消息才被抓了个正着。
一切,很符合逻辑。
“很好,只要你的,说实话,我们不会乱杀无辜。你告诉我,有没有看见和我们一样的人在这里出现?”田中清河满意的点点头,神色也缓和下来。
“没有。”少年低垂着眼睑摇摇头。
“你的,死了死了的,你说谎。”田中清河猛地抽出指挥刀朝少年劈下。
中国少年的稚嫩出卖了他,他虽然努力低垂着眼睑不让人看见他慌乱的眼神,但这种稚嫩的掩饰,如何能瞒得过老奸巨猾的田中清河?
“不要,我说,我说。”雪白的刀锋劈碎了少年的倔强,惊恐的尖叫起来。
“呦西,很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田中清河将停留在少年头顶二十公分的指挥刀挽了个漂亮的刀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他却没看到,那个在他眼中一切尽在掌握的中国少年眼底,露出的一丝丝遏制不住的兴奋。
如同他看到下得套子上套住了好几只野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