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团工兵排布置雷场也极其阴损,怕有人提前踩到雷把人给吓回去了,刻意是在前面五十米布的很稀疏,只要不是太倒霉一般不会踩到,到后面才逐渐密集,而且毫无规律,反正在攻防战的前几天,刘浪是严禁任何部队反冲锋的,在日军的大炮还存在之前。
尤其是数百米外的中国守军观察到这边的乱象之后,机枪声马上随之响起,虽然不能保证几百米外枪枪命中目标,但扫射这事儿从来都是靠概率,一梭子下去总能碰到倒霉蛋就行了。
攻又不能攻,退又不得退,对面的混蛋还拿机枪来扫射添乱,心理素质稍差的伪军不发毛才是见了鬼。
一个人跑的结果就是带动大家伙儿一起跑,一个不幸的家伙踩中了工兵们精心埋设的反坦克雷。
“轰”的一声,踩中反坦克雷的家伙固然是尸骨无存,数十米方圆之类的伪军也来了个天女散花,七八个人被气浪抛起了足足十来米高。
一个人被炸药直接炸成了碎末末是什么样的一种景象?方圆数百米的伪军可以告诉你,他们的头顶上就像是下了一场血雨,带着些许咸味儿和腥味儿的“雨”就以溅射的方式落在他们脸上,一个家伙甚至被一根飞溅的指骨打到了鼻子上,鼻子直接被打塌,而那截指骨就那样嵌在他的脸上。
本还能勉强保持着心里最后一丝冷静的伪军们直接崩溃了,撒开脚丫子就往下跑,至于说那些伤兵还有转炸脚的地雷,那都滚一边儿去吧,现在先活命才是真的。
于是,李寿山就在望远镜中看着自己寄予厚望准备将阵地一举拿下的精锐们就像一群受了惊的鸭子,乱糟糟地朝下奔跑,时不时有士兵痛苦地倒下。
这是?特娘的中邪了?超级大汉奸李寿山张大的嘴巴像是被人突然塞进了个鹅蛋。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受到巨大刺激的伪军们就顺着山势狂奔了三四百米。黑锅顶这里的山势并不陡峭,坡度也就三四十度,灌木和树木早就被刘浪派兵砍伐并烧了个精光,这也是西义一将这里当成突破点准备派战车大队进攻的原因之一。
溃退的伪军们飞奔的速度绝不亚于百米赛跑,眼看就可以到达基本安全的地带了,不少伪军减缓速度开始大口的喘气,脸上也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活着的感觉真好。
下一刻,李寿山瞪大眼睛喊了一声“住手”,刚逃出生天的伪军们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哒哒哒”歪把子轻机枪的声音就像挥舞着镰刀的死神狞笑,铺天盖地的塞满了他们的耳朵。
不过百米的距离,近十挺一字排开的歪把子同时开火,猝不及防的溃兵们就像是稻田里的成熟的稻子,成排成排的被伐倒。
“太君,饶命那。”一个挂着少校军衔的伪军军官刚喊了一声,就被机枪子弹扫中胸部。
祈求声顿时变成痛苦的哀嚎,但很快,声音就被更多不断响起的哀嚎淹没,伪军军官带着一脸的不甘心,在痛苦中断了气。
歪把子机枪的射速虽然并不怎么高,但近十挺歪把子同时开火,还是在退下来的八九百人中掀起了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腥风血雨。
因为溃军们只顾乱哄哄地往回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再也不可能保持先前进攻状态下的七八米,距离近到甚至一颗机枪子弹能将一个人打穿再将另一个人打倒。
在猛烈开火的机枪面前,伪军们就像是撞上礁石的海浪,轰然倒退。
“八嘎,不敢作战的懦夫,都死了死了的。”满脸横肉的日军中尉挥舞着指挥刀满脸狰狞的在怒吼的机枪声中狂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