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姥听完,怔怔不语,将布袋铺在一块岩石上,坐着只颐沉思,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原来你是那人的弟子,如此说来,无崖子果然是将逍遥派掌门之位传给你了。”
逍遥派几个人,除了无崖子还算正常点,其余的人都多少有些问题,说起话来更是有些古怪,叫别人也不称姓名,总是那人、那贱人之类的话,有时候不明白情况,听起来实在也有些费力。
不过沈鱼倒是知道,童姥和无崖子一样,都误会他是逍遥派第四人的弟子了,至于那人到底是李沧海,还是另有他人,对于沈鱼来说,也没太大关隘,反正这世界不会有人出来点破他。
“师伯吩咐弟子来天山找大师伯,一来是想让弟子向大师伯请教逍遥派武学,二来也是想报声平安,让大师伯不必太过挂念。”
无崖子在沈鱼离山之时,曾让他不要对天山童姥说起他身体情况,并且要童姥安心,最好不要去擂鼓山探望,沈鱼知道无崖子的心思,自然也不介意帮助。
“没想到,他……倒是还记得我。”童姥闻言,神色怔然,显然情绪有些波动,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出口问道:“对了,那贱人可知道无崖子的消息?”
她问得自然是李秋水。
沈鱼摇了摇头,自从无崖子和李秋水相继离开无量山之后,就再没见过面,而无崖子现在这种情况,只怕也不太愿意看到李秋水,是以他自然摇头。
“大师伯说的可是李秋水师叔?若是师叔的话,想必也是不知道师伯消息的,而且师叔和师伯之间似乎有许多误会。”
他也没直接说出误会是什么,毕竟这种事情,作为一个后辈弟子,他也不好多说,只提起了这件事情。
童姥听了,有些不忿道:“我就说,当年师弟不该和那贱人在一起,那贱人只怕早就忘了师弟了,如今在西夏好好当太后,哪里还记得师弟。”
听得这些,沈鱼自然不好发表言论,也只能站着。
童姥或许也觉得不好在沈鱼这个师侄面前再说这些话,当下叹了口气,也不再提李秋水,转而道:“也罢,无崖子既然让你做逍遥派掌门,必然也有他的道理,你即是掌门,我将逍遥派武学都传授与你也是应该,不过此时却有些不适合。”
“你也知我所练功法的关窍,我自六岁起练这功夫,三十六岁返老还童,花了三十天时光。六十六岁返老还童,那一次用了六十天。今年九十六岁,再次返老还童,便得有九十天时光,方能回复功力。”
“可我之前也与你说过,我一仇人对我这功法也十分了解,会乘着这段时间找我麻烦,是以,这段时间我是不能和你回灵鹫宫了,我之所学,倒是可以全教给你,但是逍遥派所有传承,却留在灵鹫宫中,也只能等待姥姥我回复功力再说了。”
沈鱼闻言,微微点头,旋即问道:“大师伯说的仇人,可是师……恩,李秋水师伯?”
童姥闻言,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诧异道:“怎么,你师伯和你说过我和那贱人的恩怨?”
沈鱼摇了摇头,道:“那道不是,只是大师伯前面自己说到过罢了,大师伯与李师伯的关系似乎很不好。”
“你所言不差,我那对头就是你李师伯,我们之间的仇怨积蓄数十年了,不提也罢,反正若是相见,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对于她和李秋水之间的恩怨,童姥显然不是太愿意去想,沈鱼见此,倒也不好再多问,反正李秋水过不了多久怕是会找上门,到时候实在没办法,沈鱼也只能拉出无崖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