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横暗暗咧嘴,但嘴可不服输,还冲着叶堂和高宇哈哈一笑,说道:“前方有莫国伏兵,这可不是本帅不想撤退,而是莫军不给我们撤退的机会,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与敌决一死战了!”说话的同时,他已把九转断魂刀提了起来。
叶堂、高宇二将同是倒吸口凉气,前方真是莫国的伏兵吗?若真是如此,那莫军的派兵布阵也太精妙了,难道莫军统帅是神人不成?
就在齐横故作镇定准备应战,叶、高二将担忧不已的时候,前方探子快马回来禀报:“将军!大王已亲帅我军主力赶来,就在前方两里之外!”
啊!原来是大王的军队!听闻探子带回来的消息,众人无不在心里长松口气。齐横冷冷哼笑一声,说道:“算莫军命大,若是莫国伏兵,我必杀它个片甲不留!”说着话,他把九转断魂刀又挂回到马鞍旁的得胜钩。
叶堂、高宇心中苦笑,暗道:应该庆幸前方的大军不是莫国伏兵才对,不然,己方这回怕要有全军覆没之危了!
时间不长,第九军正前方迎面而来的大队人马赶到近前,这时候,第九军众人也都看清楚了对面的旗帜,清一色的风旗,黑底红面,向下看,那密压压的红缨聚在一起,扯天连地,无边无沿,一眼望不到边际。
没错,那正是唐寅亲率的风军主力,其中包括直属军全部、飞龙军半部以及百战军全部,总兵力超过四十万。
人过一万,便无边无沿,四十多万大军,用铺天盖地来形容毫不为过。
当齐横、叶堂、高宇见到唐寅的时候,立刻便察觉到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不用问,大王定然已经知道己方战败的消息了。
齐横倒是个有担当的统帅,不用唐寅问他,他主动跪地认罪,向前叩首,说道:“大王,是末将指挥不利,导致我军将士伤亡惨重,请大王惩处。”
唐寅坐在一辆半敞开的马车。马车三面封闭,正前方敞开,里面放置有软塌和长桌,由八匹骏马拉着。唐寅端坐在软塌之,脸没什么表情,垂目看了看跪于马车前的齐横,淡然问道:“此战,第九军折损多少将士?”
“这……”齐横的头垂得更低了。
“怎么?身为一军统帅,一战过后,连己方的战损都不清楚吗?”唐寅一只手放在桌案,轻轻地敲打着。
齐横身子一震,急忙回道:“不、不!末将知道。”顿了一下,他又低声说道:“包括……石将军在内,共……共伤亡两万三千五百一十六人!”
“统计得很精确嘛!”唐寅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就在齐横以为他没有下文的时候,就听马车内啪的一声脆响,唐寅狠狠一拍桌案,沉声说道:“只一战下来,你就算折损二万余众,你这个统帅是怎么当的?当初又是怎么承诺于我的?不是说要扫平皓皖郡的莫军吗?现在没有扫平莫军,反倒险些被莫军扫平,你还有何脸面回来见我?”
唐寅每说一个字,齐横的头就向下低一点,等他说完,后者的头已经拄到地了。唐寅的训斥让心高气傲的齐横无地自容,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脑门顶在地,身子突突直哆嗦。
见状,叶堂和高宇眉头大皱,双双来到齐横身边,道:“大王,此次之败,过错并非全在将军身。”
唐寅冷笑出声,手指齐横,气呼呼地质问道:“不怪他,难道还怪我不成?”
令所有人都大感意外的是,叶、高二人竟大点其头,异口同声地说道:“大王确有过错。”
听闻这话,齐横的下巴差点掉下来。本来他还很高兴叶堂和高宇能站出来为自己说话,可听听他二人现在说的这些话,不像是来帮自己的,倒更像是来害自己的。
唐寅也被气笑了,扬头说道:“你二人倒是说说看,我有何过错?”
叶堂说道:“我军此败,并非败在莫军手,而是败在我们自己的利器!如果我军能守好常都,不被莫军偷袭得手,我军囤积的破军弩就不会落到莫军手,更不会被莫军在战场大肆使用,导致我第九军准备不足,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