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也想增援晋安,但是他手下的军兵少得可怜,区区一万多人,战力又不强,就算去了也解决不了实质xing的问题。
他手下的一名幕僚看出他的顾虑,向他谏言道:“将军何不把营内的新兵也一并调派出去?新兵有三万之多,在军营也训练好一段时间了,虽未达到标准,但相去不远。有三万新兵,再加上我方万余将士,足有四万多人,就算战力稍差,以晋安的城防,也可以弥补不足。”
呦!这倒是个办法!夏青眼睛先是一亮,道:“可是新兵并不归我调遣啊,我哪里有权利能调动新兵参战?”
这是实话,身为北营的主将,他的职责是镇守营盘和训练新兵,他有训练权,但无指挥权,若想调动新兵,需要有邵方的批准。
幕僚正sè说道:“非常时期,也只能用非常手段。晋安一旦失守,以我北营的防御,更抵御不住风军的进攻,想保住营寨,首先得保住晋安。将在外,军令尚且有所不受,现在晋安和北营都岌岌可危,将军调动新兵参战,即便日后让大王知道,大王也绝不会怪罪将军,只会夸奖将军的随机应变和英明果断。”
“哦……”夏青被幕僚说得心活了,垂下头来,沉默不语,考虑其中的利弊。
见状,晋安来求援的偏将忙chā手施礼道:“将军,晋安守军不足两万,现已抵住风国十万大军的猛攻,只要将军肯出手相助,定能把风军挡于城外!”
偏将的话自然是夸大其词了,但晋安军以少战多仍不落下风倒是真的。夏青皱着眉头,又琢磨了好一会,最后把心一横,说道:“好吧!本将亲率营中将士和新兵增援晋安!”
听闻这话,营帐内的众人无不面露喜sè。
夏青的决定无疑是没错的,在这个关键时刻,无论于情于理,北营的莫军都应该去增援近在咫尺晋安,但人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个看似正确的决定却把北营军带进万劫不复的地狱。
莫国策将军夏青亲率一万多人的北营军加上三万的新兵,浩浩dàngdàng离开北营,北上增援晋安。
当这支声势浩大的人马行至晋安和北营正中央的路段时,忽然周围哨音大响,喊杀声四起,紧接着,四面八方,箭如雨下,另有无数的风军从暗处冲杀出来。
在北营去往晋安的路上竟然埋伏有这许多的风军,是莫军方面万万没有料到的,由于事先没有听到任何的风声,人们甚至都怀疑眼前风军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在毫无准备、毫无防范的情况之下,四万多人的莫军被设伏的三万风军杀了个措手不及,虽然莫军人多,但场面上,却完全是一边倒的局势。
尤其是莫军中的三万新兵,完全被突然出现的风军打蒙了,新兵们不知如何应变,平日里的训练也没有教过这些,人们一各个呆若木ji地站起原地,不知现在是该抵抗还是该撤退,若是抵抗,也不知是该列阵还是该单打独斗。
你死我活、人人都在拼命的战场上,生死只在一念之间,没有谁会有时间教你怎么去做,所有的经验都是靠自己和同袍兄弟用汗水和鲜血摸索出来的,所有的老兵也都是经过无数次的浴血奋战洗礼之后筛选出来的jing锐之士。
这就是新兵和老兵的区别。风军之所以善战,单兵和整体作战强只是一方面,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战斗经验丰富。在长年不间断的战斗中,新兵在最短的时间里便可以成长为老兵,成为老兵的新兵又可以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把更多的新兵带成老兵,以此循环,骁勇善战又经验丰富之士层出不穷。
若是风军在突然遇伏的情况下,即便没有将领发号司令做出指挥,下面的士卒们也懂得如何自保,如何应变,如何和同伴配合能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并杀伤敌人,但莫国的新兵完全做不到这一点,三万之众的新兵,在风军的突袭之下,如同没头的苍蝇,人喊马嘶,哭喊连天,luàn成一团。
别说他们,即便是莫军主帅夏青这时也都慌了手脚,左顾右盼,不知该如何应对周围的敌军。
贵族出身的夏青,虽说已官居策将军,但他从来没上过战场,也没经历过战争,在他想像中,两军jiāo战,身为一方主将的他只需在后方运筹帷幄,下下指令就好,现在,他突然身处于双方jiāo战的旋涡中,周围luàn马迎花的都是人,外面铺天盖地的都是敌军,他不知该怎么做,也不知该下达什么样的命令。
嗖——扑!
一支不知从哪shè来的流矢正中他*战马的马腿,战马吃痛,两只前蹄高高抬起,稀溜溜怪叫,马上正慌神的夏青直接被翻下战马。
这一摔,总算是把他摔醒了,坐在地上,脸红脖子粗,扯喉咙大喊道:“迎战!迎战!我军将士,列阵迎战!”
莫军也想列阵,但是现在已经列不出来阵了,冲锋的风军如同下山的猛虎,撕开莫军的外围防线,冲入莫军阵营之中,与莫军展开了敌我jiāo错的近身rou搏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