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邱真和上官元吉才算回过神来,邱真抢先说道:“据臣所知,公主殿下已经和贞国太子李丹立下婚约。”
“那又如何?”现在,唐寅也不想再隐瞒邱真和上官元吉了,他正色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急于夺回河东地区吗?就是为了厉兵秣马,如果最终贞国不取消殷柔和李丹之间的婚事,我就率军直取上京,硬夺回殷柔。”
听闻这话,邱真和上官元吉都傻眼了。要出兵上京?硬抢公主?两人简直要怀疑唐寅是不是疯了。艰难地吞口吐沫,邱真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王不是在开玩笑吧?”
唐寅嗤笑一声,说道:“此等大事,岂能玩笑?”
“那……大王要出兵上京,也得路过莫国和安国,就算大王能过得了莫国,可是也过不了安国啊,只怕还没打到上京,就被挡在安国之外了……”
未等邱真说完,唐寅已信心十足地说道:“这一点我已经想过了。皇廷的大臣王易不是主张从各诸侯国调军进入上京,听皇廷的指挥调遣吗?到时我们的大军就打着遵从圣意的名义,大张旗鼓的前往上京,如果有谁敢阻拦,就是对天子不敬,对皇廷不敬,一直贪图安逸的安国又岂敢冒这个天下之大不违阻拦我军?”
哎呀!听闻这话,邱真和上官元吉的心头同是一颤,看起来大王不是一时兴起的头脑发热,而是早有预谋啊!连进军上京的策略都已经想好了……以唐寅的性格,这时候再想阻拦他,恐怕已是难如登天。
上官元吉问道:“难道大王是打定主意要硬抢公主殿下?”
“没错!”唐寅语气坚决地回答道。
“可是如此一来,大王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我风国将可能遭受到其它诸侯的联手打击!”上官元吉忧心重重地说道。
“正是因为这样,你二人必须得全心全力的帮我。”唐寅目光如电,在邱真和上官元吉的脸上一一扫过,随后他又悠然一笑,说道:“其实,你们并不用那么担忧,真正会听皇廷调遣的诸侯国又有几个?八大诸侯国,神池不参与战争,另外七国,川国国力最强,但距离我国也最远,千里迢迢,长途跋涉来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安国国力次之,但安国一向无战事,对于战争也一向是能避就避,对我国发动战争的可能性不大,玉、桓两国地广人稀,实力不强,即便参战,也不会笨到倾全国之力来攻,派出不了多少兵力,莫国与我国关系微妙,十有**是口头上喊喊,实则按兵不动。真正能对我国出兵的只有宁国与贞国,贞国距离我国也是远在千里之外,不足为虑,说来说去,有威胁的还是宁国,他们若不出兵也就罢了,若敢出兵,我们就再打它个落花流水,如果有机会,还可以顺势反攻出去,杀入宁国境内。”
听着唐寅的分析,连上官元吉和邱真也不得不连连点头,暗道一声有道理。除了风国,另外八大诸侯国,其中最有实力也最为可怕的当属川国,但川国在最南,风国在最北,两国是牛马不相及,相隔数千里,川国就算真能打败风国,即占不了城池,又占不了土地,一向贯彻扩张领地的川国又哪会发动这种赔本的战争?
上官元吉苦笑道:“看来大王早已经把一些都算计到了。”
唐寅毫不隐讳地说道:“没错,我在上京的时候就已经在琢磨出兵硬夺殷柔之事是否可行了。这次我们夺取河东,其目的一是为了获得充足的粮草用来养兵,其二也是趁机消磨宁国的兵力,使日后宁国对我国的进攻乏力,何况,现在还可以把杜基搅进来,由杜基这么一个外敌在北方牵制宁国,对我们可是非常有利的。”
邱真先是摇头又是点头,最后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有时候他也不得不佩服唐寅的头脑。平日里,唐寅看上去无所事事,随性而为,经常做出一些超过常理的举动,而实际上,他的脑袋里还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鬼主意呢!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他沉思半晌,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抬头正色问道:“大王真的就那么在乎公主殿下?”
唐寅深吸口气,目光幽深,缓缓握紧拳头,说道:“前世,我已经失去了她一次,这一世,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她离开,我一定要她,哪怕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不在乎!”
虽然听不太懂唐寅所说的前世今生,但是邱真能感受到唐寅强烈的**,即便对风国的王位唐寅也没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邱真暗暗叹口气,他很清楚唐寅要这么做是不对的,会引发战争,会害死很多很多的人,但是唐寅不仅是他的君主,更是他的朋友、他的知己、他的兄弟,为了唐寅,他也宁愿豁出一切,哪怕是留下骂名,被后世所唾弃。
他咬了咬嘴唇,让心绪平缓一些,然后含笑说道:“大王英明贤德,聪慧过人,希望大王也能站在整个风国的立场上作出考虑,权衡其中的利弊,只要大王认为是可行的,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和元吉一定会坚定不移的站在大王这一边,纵然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听闻他这话,上官元吉也重重点下头,正色说道:“邱相的话,也正是臣的心里话。”
唐寅眼中射两道出亮的吓人的精光。
这才是他最想听到的,他要抢下殷柔,无疑是要和整个帝国为敌,这只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得到下面大臣、将士们的全力支持,现在文官之首的上官元吉和武将之首的邱真都表明立场,愿意站在他这一边,这就象是给唐寅打了一针强心剂,也让他的信心倍增。
他抓紧邱真的胳膊,另只手又抓住上官元吉的胳膊,连连点头,动容地说道:“不愧是我的兄弟!”